那是一張極為秀美的臉,眉是纖細的,兩眼新月彎彎,是笑的模樣。黑白分明的大眼顧盼間風情萬種,臉頰上柔柔暈開的胭脂。好一個美人兒!
我和秋竹就這樣相互對望著!良久我的嘴裏吐出這一句話:“秋竹姐姐,你真美!”
吃過飯,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了,腳上的傷更是無礙!我居住的地方叫鳳明齋。我走出房門口,原來我住的是一套單獨的別院,假山湖水,我叫不出名種的花草在院裏比比皆是。也難怪!我住的可是南陽王府,一個不相關的玉虛門女弟子都可以有如此待遇。可見,這個南石洛,可真夠富有的。蛀蟲,他揮霍的還不是平民百姓的銀子?我腦海裏閃過南石洛被人唾棄的畫麵,哈哈,活該!如果他不是南陽王,還會有如此傲氣?回過神,瞬間,我周遭的空間裏便隻有臘梅濃鬱的芳香!院裏種著好幾棵肆意傲放的梅!我跨出門口,秋竹便迎了上來:“小姐,您要出去了嗎?”
“嗯,秋竹姐姐,我想去走走呢,這幾天可把我憋壞了!”
“等等,我幫你拿件披風吧,外麵的風很大呢!”秋竹說完便自顧的走向院子另一頭,消失在回廊的拐角處。
我撇撇嘴,也走向院子的另一頭,卻是和秋竹相反的方向走去!秋竹姐姐對我這麼好,而我隻想逃避,因為我發現我看見她,腦海裏便浮現出南石洛痞痞的壞笑!討厭討厭!
為什麼我會變得怪怪的!
循著臘梅濃鬱的芳香,我走到一處極為清悠的小別院,!剛出我鳳明齋還能見到奴仆丫鬟,這座小別院附近去一個人影兒也見不著了!穿過小別院的拱門,同樣的清悠的院子裏,雖然打掃的極為幹淨,隻有幾盆零星的盆栽還看得到幾絲綠意,卻給一人一種落寞的荒涼感。
我極慢極慢的靠近主樓,正待我去推開門時,木門“吱”的一聲被人從裏麵拉開了!
“你是誰?”門裏,是極為美麗的一張臉,卻不同於秋竹的靈動的美,空洞的眉眼下,那鼻那嘴,都是一片死寂。
“我,我隻是路過的小丫鬟!”我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繼續道:“我是新來的,我迷路了,我~”
“唉,也難怪,哪個長眼的還會路過我這瑾月樓!”
“瑾月樓?姐姐你住在這嗎?”我自顧的坐在門檻上!兩手撐著頭。
“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一個失了寵的妾還能去哪?”女子神情更為黯然!
“你是說南陽王南石洛嗎?姐姐你是她的妻子?”這句話我懂,可是南石洛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呐!原來人真的不可以看表麵!
“你這個小丫頭,真逗!你難道不知道不可以直接叫南陽王的名字嗎?”女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姐姐你別怕,他要是欺負你,我為你報仇!”她看起來好漂亮,連我這個小女孩都想疼惜!南石洛真的忍心這麼對待這位姐姐嗎?
“嗬嗬,明明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還是覺得好看心呐,丫頭!”漂亮姐姐拉過我的手:“也不能白讓你叫姐姐呢,走吧姐姐請你吃糕點!”
我想我給人家的外表都是沒心沒肺,仰太過天真?不然,為什麼人們總是輕意相信我單純無害。隻是,我心裏突然無法平靜,下山之後,見識了平民與貴族的巨大差異,也許為這個好心請我吃糕點的姐姐,不管我多不諳世事。但是在這個下午,我覺得一下子長大了!
漂亮姐姐跟我說了許多許多!也許她太寂寞,見到我就一股腦的跟我傾訴,她的嘴一張一合,臉上未施胭粉,我卻覺得好美。她講了和南石洛的相識故事的開頭是:漂亮姐姐愛上了南石洛,家人卻極其反對,因為姐姐已有婚約,後來姐姐的家人強行把姐姐嫁了出去。姐姐在嫁人後,一直求她的丈夫寫休書!後來,毅然嫁進南陽王府,做一個沒名沒份的小妾。也不管所有人罵她不知廉恥!
我問過:“姐姐,這麼多人罵你,反對你!為什麼你還要嫁過來?”
“因為這就是愛情阿!”姐姐說的時候,還很溫柔的對我笑:“你看,至少他曾經愛過我,這原來不叫瑾月樓,因為我閨名喚瑾月!”
可是,我明明看到眼角閃過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