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沐!”梁仁銅握住鍾子沐的手,他深刻理解鍾子沐眼中的驚痛,當年,可惜自己去晚了一步,隻看到被巴頌金屋囚禁在廢棄集裝箱、鍾子沐前女友蔣婉已經冰冷的身體!
“子沐,你先不要急,我現在立即給你聯係那邊,問問情況!”梁仁銅拿出了電話,上麵已經落了一層灰塵,看上去已經久未啟用了。
鍾子沐感激地看了一眼梁仁銅,他現在別無他求,隻希望梓琪能夠平安回來!
梁仁銅迅速撥了一長串號碼,許久,電話接通了,聽到對方一聲“喂”,梁仁銅和鍾子沐臉上都現出欣喜的表情。
“喂,是誰?是阿常嗎?”梁仁銅的聲音鏗鏘厚重,字如彈珠,粒粒精深!
對方聞聽這聲音,激動地說道:“義哥?是義哥嗎?我是阿常!”
“阿常啊,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你竟然一句就聽出了我的聲音!”梁仁銅也有些激動,這曾是他最親近的部下,隻是當年決定金盆洗手時,為了斷絕和道上的一切往來,梁仁銅也斷絕了和所有兄弟的往來。
“義哥,我怎麼能忘了您呢?隻可惜您走後,再也沒有給我們兄弟機會見麵!”阿常在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對不起,阿常,是我義哥對不住你們,既然我離開了這條道,就不想再牽扯進去,所以,我和兄弟們再也沒有聯係過……”一向硬漢如鐵的梁仁銅也幾乎流下淚來,回想起以前和兄弟們在一起的日子,他幾乎有些失語。
“義哥,別這麼說,是我們沒出息,在這條道上混久了,我也累了,真想也洗手不幹了,找你去!”
“唉,我現在也給不了你們什麼了……”梁仁銅一陣歎息。
“義哥,您這次給我電話是……”阿常知道梁仁銅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不然不會這麼突兀地打這個電話。
“阿常,不瞞你說,這一次,是我有一個朋友,他要找一個人,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我們要找的人的下落,這個朋友是我欠了一條命的朋友,所以……”
梁仁銅不消多說,阿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義哥,我懂,不用您說,我知道這個電話不是萬不得已您不會打的,說吧,您要找什麼人,隻要我能幫得了忙,定不容辭!”
梁仁銅拿著電話點了點頭,“謝謝你,阿常!”
“義哥,沒有您就沒有我阿常,我是你從死人堆裏拉出來的,您和我說什麼謝?說吧,要找什麼人?”阿常很知恩圖報。
“我要找一個女人!”梁仁銅知道阿常極其可靠。
“女人?什麼女人?”
“這個女人昨天被巴頌金屋手下的飛子從香港給擄走了,現在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是泰國、日本、阿拉伯,還是美國、歐洲,還是就留在了香港,我想要一個確切地答複!”梁仁銅簡要說明了大致的情況和要求。
“哦!義哥,我前一陣是聽說我們的一個大客戶找到了巴頌金屋,說是要找上乘的女人,這個大客戶據說是巴頌金屋的老客戶,還是巴頌那邊的人介紹給我們這邊的人買賣粉貨的!”阿常若有所悟地想起多天前幾個兄弟的談話。
“阿常,你是說這個大客戶還和你們買賣粉貨?”梁仁銅仍按規矩把毒品稱為粉貨。
“對,是的。”阿常回答。
“那你認識這人嗎?知道他是誰嗎?”梁仁銅連忙問道。
“義哥,說實話,我真不認識這個大客戶。這個客戶不是我手裏的資源,我沒有問,所以也不知道,您知道的,這個不太好問。”阿常顯露難色。
梁仁銅很清楚道上的規律,自己一幫的客戶自己維護,並對其他人保密,一是避免集團內為了爭搶生意內杠,二是避免一條線走了火,被警察查到,連蘿卜帶泥土連根拔出!
可是多年來,不管是販毒集團,還是賣淫集團,還是其他犯罪集團,隻要是道上的黑幫,沒有不內杠的,能夠好好地守著黑幫的規矩,也是難得!
守規矩,做不大,不守規矩,可能就是沒命的買賣!
“我懂,我不為難你,你看看能不能給我問問巴頌金屋那邊的消息,看看他們是要把人帶到哪去。”梁仁銅並不逼迫阿常破壞規矩。
“好的,義哥,我現在就去打聽,盡快給您回電話!”
電話掛斷,梁仁銅看向鍾子沐,“子沐,剛剛你也聽到了吧,我的兄弟去打聽情況了,你別著急,我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鍾子沐點點頭,他的臉色深沉地如漆漆的黑夜,他現在坐在這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不知道被擄走的梓琪現在境況如何,有沒有因恐懼渾身瑟縮,有沒有因饑寒身體不適,有沒有惡徒欺負她,有沒有絕望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