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清辦公室出來,眼鏡男一路低著頭,臉色酡紅,卻是一個正眼也不敢瞧周圍的眾人,然而,卻沒有人過多地注意到他,畢竟他的靦腆是新海出了名的,見到任何女孩子,眼鏡男都是怯懦的表情,更別提去見一個母老虎般的女上司。
所以即使他臉紅得惹火似的顏色,頭低的幾乎縮到了脖領,卻沒有半個人感到驚奇。
何清在辦公室裏,整理著被眼鏡男弄亂的衣衫,輕輕係上胸前襯衫的扣子,眼中閃過一絲霞媚的笑容。
她早知道眼鏡男喜歡自己,可是她卻不喜歡眼鏡男,一個沒有男人氣概的男人,見到女人還會臉紅!
不過何清非常清楚眼鏡男的性格,執著、忠誠,一旦付出就不會回頭,他喜歡自己喜歡了很久,雖然知道感情無望,但卻始終沒有放棄過,這一點難能可貴!
今天,何清眼見著如此一幹男人都圍著蘇梓琪團團轉,心裏又是氣憤、又是不服,心想著藍董事長雖然有錢,但畢竟是個老男人,更是仗著自己身邊女人眾多,有時便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何清心裏正氣著,餘光卻瞥見眼鏡男向自己投來兩道愛慕的光,想著,自己何不利用這次眼前的機會,做一個儲備,萬一以後自己想做什麼事情,也好有個支乎的人。
於是便有了剛剛的一幕!
此時,何清剛剛整理好衣服,她輕輕喝了口潑灑剩下的半杯咖啡,已經有些冷了,可是味道正濃。她想起眼鏡男剛剛的信誓旦旦,心情愉悅,一臉得意。雖然自己也有付出,可是她相信付出終究有回報。
何清一個人在辦公室得意著,眼鏡男獨自在座位上平複著內心的激動和難耐。而蘇梓琪和師兄何昊天已經來到新海公司附近的一個休閑咖啡廳裏。
蘇梓琪摸著脖頸上細細的珊瑚翠,臉色一陣緋紅,她不知道師兄怎麼會突然來救自己的場,但是有一點,她知道師兄肯定是知道她脖子上有紅痕,才會帶著這個珊瑚翠來救場。
這個紅珊瑚翠在過年期間法國舉辦的國際珠寶首飾展上價格拍得首冠,當時自己是看到的,這珊瑚翠價格不菲在其次,主要是它的設計精美絕倫。自己當時對這條項鏈也是一見傾心,可是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能擁有,而現在,這條珊瑚翠卻真真實實到了自己的脖頸上!
“師兄,這條項鏈等我今天戴過了,明天就還給你!”蘇梓琪雖是喜歡這項鏈,但是她知道這條項鏈的貴重,師兄一定是從鑾脂胭直接拿過來救急的,自己絕不能就把它據為己有。
“不用了,梓琪!”何昊天拒絕道,他的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
“不,師兄,這條項鏈很貴,我知道是鑾脂胭在法國的國際珠寶首飾展上拍回來的,我不能要!”蘇梓琪很堅決。
“你說的不錯,這條項鏈是鑾脂胭從法國的國際珠寶首飾展上拍回來的,價格確實很貴。不過,這是有人從鑾脂胭花錢買了叫我拿給你的,現在這條項鏈並不是鑾脂胭的了,也不是我的,所以,你不必把它還給我!”何昊天眼裏有著深沉地憂鬱。
“師兄,這個是別人……買的?”蘇梓琪眉頭緊鎖,她立刻想到兩個人,一個是方元赫,一個是鍾子沐。
“嗯……”師兄似乎極其不願意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師兄……”蘇梓琪雖未明示,卻是追問的意思。
何昊天沉了口氣,低低說道:“是鍾子沐!”
聽到鍾子沐的名字,蘇梓琪臉色突然一沉,他竟是如此心細,怕自己在公司遭受白眼,特地叫師兄來救場,如若說他的細心和體貼,蔣婉並不是沒有體驗過,隻是他怎麼會叫師兄來救場呢?
“他怎麼……”蘇梓琪臉上立刻燒過一陣火辣,何昊天看在眼裏,臉色更加暗沉。
“我昨天才回國,今天到鑾脂胭視察從國際珠寶首飾展上拍回來的展品,剛好看到鍾子沐在買這條紅珊瑚翠。這條紅珊瑚翠,本來我是想留著送給你的,但是最後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是怕給你帶來思想上的負擔,畢竟你一直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卻不想……”
何昊天歎了口氣,“卻不想被鍾子沐下了手!一開始,我是不同意把紅珊瑚翠賣給他的,可是他說是買給你,說你現在很需要它!”
“其實我是不想讓他再欺騙你的感情,當時我們之間還發生了一些口角和不愉快。可是……”
何昊天突然陷入一陣十分難耐的沉默,他絞痛著神經,微顫著嘴唇,仿佛不想再說下去。
蘇梓琪也是一陣心虛地沉默,她不知道鍾子沐究竟和何昊天說了什麼,她幾乎緊張地有些腿腳發軟,她怕從師兄的嘴裏聽到讓她難耐地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