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蔣婉已逝的消息幾天以後,額頭上還帶著傷的鍾子沐孤身一人離開了美國麻省,父親鍾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暫時不能回國,但鍾子沐不肯再繼續留下來,執意要自己一個人先回到瑞城!
父親鍾僑知道兒子想要做什麼,他隻是想在蔣家為蔣婉舉辦葬禮之前趕回瑞城!兒子雖然不能親自參與葬禮,但是他能夠在瑞城也算是送心愛的女人一程!
蔣家之女在美國遇害的事情目前已經成為瑞城最大的新聞!反正兒子不會再做傻事了,讓他先回去也好!
在鍾僑的同意下,鍾子沐一人搭乘飛機回到了久違的瑞城,而鍾子沐從此封存的不是一段死裏逃生的故事,更是無法唱出的一段挽歌!
葬禮那天,鍾子沐早早地來到蔣家為蔣婉買的墓地跟前前來探視,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即將長眠於此!
為了避免和蔣家人衝突,鍾子沐隨後來到了墓地對麵遠遠的山頭上矚望!
看著牧師為蔣婉誦悼詞直至下葬,鍾子沐始終在那個山體間守望著,他沒有痛哭,甚至沒有流淚,因為在他心裏,蔣婉並沒有死,她仍然在他心裏活生生地看著他、陪著他、戀著他!
蔣家埋葬的隻是婉兒的肉體,而她的靈魂仍然在某一處放射光芒,鍾子沐一直這樣深信不疑!
參加過蔣婉的葬禮,鍾子沐再次回到了麻省,他要用一段較長的時間讓自己適應蔣婉陪他的方式--她並沒有離去,隻是以一種更新的方式存在著!
鍾子沐要求繼續讀物理學直到博士畢業,他答應父親,這段時間不會太長!
鍾僑猶豫過,是不是應該拒絕兒子的請求,可是思量下來,為了讓兒子忘卻痛苦,他還是答應了兒子的心願。
按照高僧的說法,兒子已經遭遇了一次險惡,而兒子深愛的女人也已經魂歸天國,以兒子的個性,應該很難再愛上什麼別的女人!
上天已經剝奪他的一個所愛,讓兒子回到他熱愛的物理學中去,應該是好事,這樣他才能夠盡快忘卻這段感情給他帶來的傷害!
於是,鍾僑同意了鍾子沐繼續回美國攻讀物理學的要求,當然前提是管理學專業也不能放棄!
三年後,擁有物理學和管理學雙博士學位的鍾子沐才再次回到瑞城!
……
鍾子沐在蘇梓琪的病床前拄腮沉思著,因為aul醫生,回想起這曲折的經曆,鍾子沐仿佛再次經過了一個無比漫長的痛苦人生階段!
現在蘇梓琪似乎也遇到了當年蔣婉同樣的難題,因為眼鏡男的恐嚇,梓琪有發作抑鬱症的征兆,這讓鍾子沐無比恐懼。
蘇梓琪正躺在床上,似乎也正經曆著某種痛徹心扉的夢境,她呢喃著什麼,額頭上滲出大量的汗水,嘴角哆嗦著,眼珠在眼皮下迅速地轉動,渾身肌肉完全不能控製地輕微痙攣著……
“梓琪……梓琪,你怎麼了?”鍾子沐發現了蘇梓琪的異樣,他伸手俯上了蘇梓琪的額頭,感覺似乎有些發燙!
“不要……不要丟下我……,不要……不要過來……啊!”蘇梓琪驚恐地訴說著,並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鍾子沐連忙嚐試喚醒蘇梓琪,然而蘇梓琪睜開眼睛看到鍾子沐,卻也驚恐萬分似的,大力捶打著他,“你是壞人,你害死了我,你是壞人……”
鍾子沐想要讓蘇梓琪鎮定下來,可是他越上前撫慰,蘇梓琪越是大力反抗,甚至手臂揮舞間,手上的針頭滑脫了,也沒有注意到疼痛!
一時之間,蘇梓琪將鍾子沐當成了惡徒,拚盡全力反抗著!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蘇梓琪的眼裏全是尖利的憎恨,發狂一般怒吼著!
鍾子沐見到蘇梓琪神智有些失常、狂暴的模樣,不似往常那般鎮定,再也沒有了主意。他一隻手輕撫梓琪的臉頰,想要她安靜下來,卻被蘇梓琪一口咬住手掌,毫不鬆口!
蘇梓琪狠狠地咬上鍾子沐的手,用盡全部的力量,將她心中的恨和恐懼釋放,這狠狠地一咬讓鍾子沐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然而他並沒有抽手,而是任憑蘇梓琪狠狠地咬著!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醫生正來檢查病房,看到此刻的一幕,連忙吩咐護士為蘇梓琪打了一陣鎮定劑!
蘇梓琪終於鬆開了口,繼續沉沉地昏睡過去!
鍾子沐從蘇梓琪的嘴裏將手抽回,手上已是鮮血淋漓!
“鍾先生,讓護士給您清洗一下傷口吧!”
隨後,護士拿來消毒液和棉球,開始為鍾子沐清理傷口。
雖是生疼的刺痛,可是鍾子沐仍未吭一聲,他剛剛看到蘇梓琪發狂的樣子,內心痛楚無比,這不僅讓他想起蔣婉患抑鬱症的狀況,還讓他對蘇梓琪的身體情況極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