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琪沉思了片刻,然後將車子駛向嘉禾集團。今天她要去嘉禾集團辭掉現在的職務,對於嘉禾的感情,蘇梓琪可以用珍愛和感激形容,除了嘉禾是她最愛的男人執掌船舵這一個理由外,蘇梓琪對其感情特殊的原因還因為這是她人生的第一份職業開始的地方。
這裏給了她機會,給了她希望,給了她成就,雖然她僅僅是工作三年而已的業界新人,可是她的業績已經通過嘉禾得到了業界的認可!
如果她就要回到蔣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重新再立足於嘉禾,一切都隻能止步於此了!
蘇梓琪拿著信封,敲開了鍾子沐辦公室的房門,這一次她的目的雖然是辭職,可也許是她與鍾子沐從此對立的分割線!
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無論是前生還是再世,她都永遠隻能與鍾子沐站在家族的對立麵,成為曾經相愛的陌路人!
門被秘書打開後,蘇梓琪緩緩進入房間,她掏出自己的辭職信,遞到了鍾子沐的辦公桌前。
“這是什麼?”
“這是我的辭職信!人力資源部部門的人說他們不敢收我的辭職信,讓我直接遞交給總裁!”
“為什麼辭職?是因為你終於回到了蔣家,回到立安集團的緣故嗎?”鍾子沐的聲音冰冷而陰鷙,他已經給了她最大的限度,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療傷也好,離開瑞城到香港也罷,他為她保留了嘉禾的位置,他還希望她有一天至少留在嘉禾,留在自己能夠看到她的地方!
“你已經知道了?”蘇梓琪有一些驚訝,畢竟她昨天剛剛決定回到蔣家去探秘。
“你的哥哥蔣厲鋒已經想我炫耀過了!”鍾子沐有些氣急敗壞。
蘇梓琪不能否認,她正是為了回到蔣家才辭去嘉禾的職務,“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便不需要多說了!”
鍾子沐憤恨地咬緊牙關,“還是迫不及待地回去做蔣家的千金小姐了是嗎?不去管那個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家,人都是什麼樣的人?”
蘇梓琪平靜地回答道:“在你的眼裏,他們是愁人,在我的眼裏,他們隻是家人!”
“好!”鍾子沐恨恨地點點頭,“家人,總而言之,你是不惜與我成為陌路人,不管怎麼樣都要回到那個從來沒有你半分位置的家,對嗎?”
蘇梓琪咬了咬嘴唇,她覺得喉嚨有一些發緊,蘇梓琪咽了咽喉嚨,艱難地說道:“陌路人,難道我們不早已經是陌路人了嗎?在你懷疑我竊取嘉禾機密的時候,在你懷疑我對你圖謀不軌的時候,在你與未婚妻子舉行訂婚店裏的時候……難道從這些時候開始,我們不早已經是陌路人了嗎?”
鍾子沐聽了蘇梓琪的話,焦躁地站起身,來到窗邊,窗外真淅淅瀝瀝下著昏黃的雨,讓人的心情因此更加糟糕起來。
“你說的不錯,也許我們早已經……彼此心生過結,可是……”鍾子沐兩腮的肌肉迫切地跳動了幾下,“可是我始終在等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等我?”蘇梓琪愣了愣,“你能告訴我這兩字的含義嗎?你現在剛剛訂婚,你如何在等我?等我又如何?”
鍾子沐的肩膀抖動了兩下,他將手伏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企圖用手擦去窗外玻璃上的雨珠,然而這一切隻是徒勞!
蘇梓琪見鍾子沐陷入了沉默,知道他是無話可說,與其說他在等她,不如說是她在等他,多少次夜裏,她在黑暗中看見他的麵孔,她多希望那是他真的在眼前;她在梔苑別墅度過的最後那晚,她多希望鍾子沐能夠對她說:“我已經與白芊芊取消了婚約,我要和你結婚!”
現在他說什麼他在等她,這是多麼可笑!
蘇梓琪轉身要走,卻聽見鍾子沐沉如鉛錘的聲音,“好吧,就算這樣,難道你就不能等我嗎?不能等嗎?難道我們剛分手,你就要去與何昊天在一起嗎?難道我給你在嘉禾留的地位還不夠嗎?這麼快你就要站到與我對立的地方嗎?”
“我等你?”蘇梓琪有些被激怒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結婚,我卻要始終留在原地嗎?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有家人,卻不允許我回到自己的家嗎?鍾子沐,你永遠都是這麼自私,這麼可笑!”
“你……”鍾子沐的聲音裏甚至出現了一絲軟弱,“難道你對我的愛就這麼不堅定嗎?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嗎?”
雖然裝作是平靜的冰冷,可是這一刻蘇梓琪還是有些動搖了,她顫抖地說道:“當……當然,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許現在都沒有消失,可是,你不覺得自己做了這麼多,你再也不能夠簡單地說你愛我了嗎?”
鍾子沐聽到這,整個人怔了怔,隨後神情有些落寞。
蘇梓琪看了看鍾子沐手指上的訂婚戒指,哽咽道:“你現在,難道還有愛我的資格嗎?我承認,我沒有辦法忘記你,我承認,我會每分每秒地想到你,可是這樣卻更加讓我堅定了遠離你的決心!因為你已經不再屬於我了!”
“因為這個,你就自暴自棄,你就回到那個你不願意回到的家,那個屬於自己的家嗎?你這樣做,就是為了懲罰我嗎?”鍾子沐低低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