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來幹嗎?”他伸手指了指在屍體邊上躥下跳,摸手摸腳的白玉堂。
“雖然我跟諸葛亮不熟,但總算相識一場,我也想盡點力啊。我們江湖兒女……靠得就是個義氣。”白玉堂昂首挺胸,說得很正氣凜然。
展昭冷笑了一聲:“我以為你隻是想看看考場。”白老鼠對那一間間的小屋子早已心馳神往,恨不得在裏麵住兩天。
“當然能順便看看考場也算是……一點意外收獲。”白玉堂很鄭重地點點頭,嗯了幾聲。倒好像是他接納了什麼建議似的。
展昭卻惡狠狠地盯著他撂狠話:“我警告你,你在開封府無法無天的就算了,反正開封府除了我也就沒正經人了(包拯不悅地挑了挑眉)。這兒可是貢院,裏麵的人都是天子門生,一個不留神可能就出個宰相,你給我放規矩一點兒。”
“至於麼你。”白玉堂不屑地撇撇嘴。
眼看著又要重演那幕血腥的貓鼠鬥,一個兵丁跑了進來報告:“諸葛亮前後左右的考生都已經帶到,可以分別盤問。”
幾個人移步去了偏廳,諸葛亮的四鄰左右人有很多,身上帶著傷的一共八個人,這次會麵讓他們深深體會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即使是隻有八個人的小世界,那也是異彩紛呈,妖孽橫生的。其中有個人精神分裂,一陣狂笑之後說是他把諸葛亮給殺了,而且分屍成八十多塊;另一個人由始至終都在背《詩經》,而且是倒背,白玉堂看了包拯一眼,問他,你行麼?包拯白了他一眼,答,我倒能背,那也得有人聽得懂啊。當第七個人抱著展昭的大腿哭喊著“展大人您是我的偶像”,然後一路鼻涕眼淚地被兵丁拖出去,留下一條水漬之後,包拯終於喝了一口茶,長長地吐出一口帶著茶葉味兒的氣。
“看來,這讀書考試也真是挺不容易的。”白玉堂感慨道,“你看這一個個的……生活不能自理啊。”
“所以啊,像我這樣,高中了三甲,卻仍然保持人格健全的,是多麽百裏挑一啊。”包拯不無得意地捧著茶碗仰天。
展昭沉痛地拍了拍包拯的肩,道:“不,你也是受害者。”
“= =……下個誰,給我進來吧。”
最後一個人證被帶了進來,他卻始終低著頭,看不見臉。
“抬頭。”包拯說。
“大人有話就問吧。”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好像九霄雲外打了個悶雷。
“你的臉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沒什麼。”
包拯展昭和白玉堂都不約而同地把臉橫了過來,從下往上觀望,三個人忽然爆發出異口同聲的疑問句:“公孫?”
“這樣你們還認得我?”公孫策氣哼哼地一把扯下自己的胡子,“那本教易容術的書一點兒都不靠譜。”
包拯一盆涼白開當頭澆下,“你以為粘倆胡子你就變身啦。”
公孫策不置可否地“切”了一聲。
“你說你好好的,幹嘛呢,讓我一通狂找。還叫什麼袁莊,跟你的本名一點瓜葛都沒。”
“袁莊麼,你倒過來念念。”
“袁莊,莊袁……狀元……= =”這就是孩子們最最原始的小把戲,想不到公孫策還挺有童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