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急雪乍翻象閣絮,輕風催到膽瓶梅。(1 / 2)

“東西在哪?交出來吧!難道,你真要看著你的妻兒幼小一個、一個死在你麵前?”

黎明前的夜,暗的讓人無法呼吸。

無人應答,濃濃的黑色將一切包裹,可冰冷的聲音硬是穿過的那黑,充滿整個大堂,預示的未知的死亡。

“還真是有骨氣,也不枉為秦聖的後人,配的我親自動手——”

終於,他不再沉默。

緩緩開口,卻是字字磊落。

“秦某手中的東西,你們怕是晚了一步。至於命,秦家人雖蒙幼無知,卻也不乞於蠅苟區區。今若有一人向你低頭,哪怕是皺一皺眉,那就注定是天要亡秦,而我秦氏一族也不配立於這青冥天、蒼茫地中!”

他聲音失了一貫的冷靜,到底是避不了啊!

當這群黑衣人闖入家中,動作手法,一招一式都如此熟悉;

當他被逼到大堂,無路可退時;

當他再也不能保全這個家,他的妻子,他的兒女時,一切的繁華過往又算什麼……

“秦音,你又背著我逞英雄了。”熟悉的聲音縈繞耳邊,卻少了往常的嗔怪,多了一份深情。

漫天的飛紅,豔麗的刺眼。

他心頭一顫,這女人為何不跟著長風離開,自己跟敵人對峙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她和兩個孩子也許能安全離開。

他無語的苦笑,罷了,罷了,她,何時聽過自己的。

女子一身紅衣,旁若無人的走向秦音。幾個黑衣人先是一愣,待人走到大堂正中時才忙要擒那抹紅色。

“不許動她!”領首的黑衣人冷冷的喝止,眾人立刻停手,卻不明為何。

整個廳堂充斥著無法散去的壓抑,明明是末路,卻偏要去走,沒有其他原因——隻因有你同行。

“凝兒,你怪我嗎?”秦音看著走近的妻子,有些恍惚。

原來,自己第一次遇到她時,她就是這樣微笑著向他走來,一句“你願意帶我走嗎?”就讓自己的心全部淪陷了。

十三年的隱居生活,有你相伴;此生的哀怨惆悵,有你分擔;天上人間地獄又如何,由我們一起去闖。

“那你呢,你怪我嗎?怪我沒聽你的話,怪我沒舍棄你自己逃開?”  女子薄唇微顫,十幾年的時光似從未打擾過她,她還是那個愛煞了紅色的女人,那個會離家出走的女人,會耍賴會撒嬌,生氣時會罵人的女人,還是那個會一笑傾城的女人。而這時絕美的容顏上卻寫滿了依戀。

“我從未怪你,凝兒。此生得妻如此,我還有何奢求”秦音伸出左手將妻子擁到身邊,聲音竟平靜了許多。

“那麼,這次你願意跟我走嗎?”這次,我們一起走。

紅衣女子微笑不答,卻是緊緊擁住了麵前的人,這個讓她因一麵就愛上的人,這個讓她獨自默默等了6年的人,這個她甘願生死相隨的人,她的男人。

“怎麼,一對苦命鴛鴦嗎?你們還真好!”還是那麼冰冷,卻憑空多了一分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