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江塵手中拿著一卷書,口中輕輕念著一段古詞。
突然,一個甜美的女聲隨著一杯香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江塵一驚,抬頭見茱莉正笑盈盈的將茶盞放下。
“怎麼,你們西域之人,竟然也會我天朝古詞?”江塵頗有興趣的問道。
茱莉盈盈一拜說道,“老爺有所不知,妾身從小便向往天朝上文,所以想盡各種辦法學到了許多天朝博大優美的詩詞呢。”
“哦,竟有此事,那你再說一首來聽聽,我看看是否你所言有虛。”
“那妾身就獻醜了。”茱莉清了一下嗓子,悠悠誦道。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一首詞誦完,江塵不由得癡了,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彩看著茱莉。“好美,好美,這首《采薇》從你的口中誦出,竟然如此之美。”
他卻不知道,此時書房窗外,霓漫華眼中一抹厲色閃過,轉身回臥房去了。
又過了幾日,一天是夜,霓漫華對身邊的江塵道,“相公,我看茱莉留在府上也沒有什麼大用,而且她一個十七八的大姑娘頗為招搖,不若給她些銀子讓其回西域去吧。”
江塵心中一動,說道,“之前我倒是問過於她,她說西域如今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了無牽掛,倒想留在天朝之地,再說你臨盆將近,沒有個貼身的丫鬟怎麼行。”
“這!”霓漫華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日,“相公你看茱莉這丫頭也老大不小的了,府中男人又多,總是這樣招搖也不是辦法,江福他為咱們劉家盡忠了這麼多年,前幾個月老伴又染疾去世了,不若將茱莉許配給他可好。”
江塵一皺眉頭,“這,不太好吧,他們年齡相差如此懸殊。”
“哎,她一個下人,哪裏來的那麼多講究,能給她找個這麼好的人家就不錯了。”
“我看此事不急,還是緩緩再說吧,好了華兒,你也早些休息吧。”江塵看了看身邊的霓漫華,眼中一抹不忍之色閃過,閉上了雙目。
又過了十餘日,一輛馬車從江府後門駛出,趕車之人麵帶著淫笑駕車急行,而車中正是被五花大綁的茱莉,此時哭的梨花帶雨,嘴卻被一塊布條死死綁住,不能出聲。
霓漫華甚是滿意的看著馬車駛出了視線之外,輕輕將後門關閉。
突然,身後傳來了江塵的聲音。“你就不能再等等,我真的想就這樣,過上一生凡人的幸福生活。”
霓漫華聞言一驚,猛地轉身,麵孔竟然出現了扭曲。“你發現了,你是何時發現的?”
“你嫉心一生之時我便清醒了,我的華兒她不會這樣。”
“哈哈哈哈哈,發現了又能怎麼樣,你覺得你剩下的時間還夠嗎?”那霓漫華身上黑氣一陣翻滾,竟然化作了一個巨大鬼物,而周圍的幻境也瞬間破滅,又回到了那漆黑的通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