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來,燕來燕去。
寒冬,反而沒有了春天那份傷感的情懷。可能,因為,寒冬裏,沒有遷徙,也就沒有離別。
一枝梅望著儂女宮前庭的滿樹梅花,嘴角不經意間已經倔強的勾起,那種她獨有的邪氣的又回到了她俊美的臉上。
“梅小姐,這裏就是儂女宮了。”帶她來的丫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和一枝梅比起來,單純又天真。
一枝梅看著她,她們年紀相仿吧,可是為什麼自己滿目有創痍後的成熟?
“哦。”一枝梅從失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這裏的梅花,開得可真好1”她感歎了一句。
人已不在,花照豔開。可見,它們也是不懂感情的生物罷了。
“這裏,為何這麼冷清?”亭台樓閣,曲院風荷,如此佳地,卻了無生氣。一枝梅詫異的問。
“哦,這儂女宮原本是前皇後李爾儂的寢宮,皇後遭難後,這裏就成了一塊廢地。”丫鬟回答他。一邊帶領她徑直往裏麵走去。
她們跨了一道又一道門檻,轉了一個又一個彎,終於來到一豁然開朗的空地。丫鬟指著空地後的倚月閣對一枝梅說;“這裏就是梅小姐的住處了。”
一枝梅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倚月閣牌匾,目光潸然發光。轉身拭淚間,身體禁不住又抽泣了一下。而這個舉動,也隻是稍縱既逝的工夫。待丫鬟把目光轉移到她身上時,她已經恢複了她冷冷的恬靜。
“這裏,是我的住處?”
“是的,梅小姐暫時就住這裏吧。”
“倚月閣。”她喃喃念道。
耳朵邊,驟然響起一道溫柔的聲音。
“借日之生氣,月之邪氣,星之靈氣,辰之露氣。讓我的月皇兒吸萬物之精華,成為我朝最卓絕的王子。”
“母後。”淚光,閃爍在眼底深處。
“梅小姐。”丫鬟走到倚月閣的門檻時,對於是否跨進去有些遲疑。她轉頭叫一枝梅。
“梅小姐。”丫鬟又叫了一聲。
“恩,哦。”她跟了上去。有些失神。
“這裏是前太子東之月的寢宮。因為李皇後對皇子們的教導都是親曆親為,所以皇子的寢宮和皇後的寢宮挨在一起,實則並未分開。你看,這道院牆那邊,就是十一皇子的寢宮月靈樓,那邊就是風雨樓,是十皇子的寢宮。”
風雨樓與月靈樓並排在一起,唯一的分隔物就是那一池清水。鋪滿了巴掌大的睡蓮葉,好一翻碧綠的風景,在冬天,見到這樣的綠,是欣然向往的。
瞧,一枝梅似乎已經按捺不住神往的腳步了,他大踏步向前一跨,興奮躍然的問:“風雨樓,月靈樓?”
“是的。”丫鬟見她忽然失去女兒態,那麼神馳的望著牆那邊,不禁竊笑。還以為她在打兩個皇子的算盤呢?
要說這兩個皇子,生得花容俊美,這皇城的姑娘,誰不奢望著嫁與他們呢。這一枝梅也非聖女,也有七情六欲,看到皇子住得離自己那麼近,當然是雀躍不已拉。
見丫鬟笑得詭異,一枝梅晃過神來。紅著臉收斂了自己的雀躍態,解釋道:“早就聽說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英俊不凡,這會有幸比鄰而居,自是掩蓋不住心理的驚喜。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