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心,在奴隸檢查儀式完畢後回到了倚月宮。見到梅小姐,眼神閃過一抹驚慌。一枝梅有納悶,有疑惑。為什麼,在奴隸儀式檢查的時刻,她消失得無影無蹤。敏銳的洞察力以及自幼養成的對每一個人都防範的習慣,讓一枝梅對思心多了一絲懷疑。
“啊,梅小姐。”進大門碰巧遇見梅小姐,讓思心驚嚇得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
“到哪裏去了?”一枝梅冷冰冰的問。
“哦,我…我去宮外買一些倚月宮興許會用上的東西。”思心眼珠不停的轉動,藏不住她的謊言。
一枝梅掃視著她空空如也的雙手,對她不攻自破的謊言滿目鄙夷。思心見狀,慚愧得低下頭。
一枝梅也不多問,徑直走開了。留思心在原地,嚇出一身冷汗。
就在當天晚上,皇宮的奴隸驗證儀式全部結束。所有的奴隸全部被召集到金鑾殿外的廣場上,個個被捆綁,有人臉色青腫,還流出汩汩血跡,顯然,他們在被驗證的過程中被人虐待過。
來看奴隸召集儀式的人很多,連新人舉子都來湊熱鬧來了。皇後,太後,一群打扮妖豔的公主站在廣場外的高台上,遠遠的注目著廣場裏的變化。王子和大臣,則近身與奴隸相站,他們要一一查尋真正的殺人凶手。靈和風靠在一起,風凝著眉,操著手,銳利的目光不停的在這些奴隸身上掃視。似乎在尋人,又似乎在納悶。而靈,則痛惜的望著被挨打的奴隸,聽他們呻吟,靈覺得自己很憎惡自己的王朝。
“奇怪?”風突然納悶了一句出來,靈聽得真真切切,好奇的轉身問他:“什麼奇怪了?”
“這殺人的凶手也許並不是奴隸。”風說。
“二皇兄不是說是奴隸嗎?而且,”靈神秘的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留意他,便將嘴巴湊過來,低聲問風:“你先前不也說了嗎,那個救我的人,額頭上梅花標記的人,他很可能是凶手啊?”
“可是,事情有轉機…”風停止了下文。他是不該說的,再說下去就把月給扯出來了。
靈困惑的望著他,對於皇兄的欲言又止頗為受挫。
風意識到自己又不大不小的傷害了靈的心靈,羞愧得忙補正道:“為兄有話對你說,你跟我來。”
靈這才展顏。跟風離開了儀式現場。
兩個人來到一片梅花林。靈站在一株古老的梅花樹旁,賭氣的看著風徑直往前走去的身影。
“喂,你把我叫出來賞梅嗎?”靈揪起漂亮的眉氣呼呼的問。
風的腳步噶然而止。
該來的總不能逃避一輩子吧?
緩緩轉身,神情凝重的望著靈:“凶手,不是前朝的奴隸。”
一字一頓斬釘截鐵的說,讓靈心理起了排山倒海的翻騰和疑惑。難道,凶手真的不是奴隸嗎?在種種鐵證麵前,靈竟也覺得風的結論是比鐵證更有分量的。隻因為,他堅信他。
“為什麼這麼說?”心裏還是免不了發出一問。
“凶手雕刻上梅花恨三字,不代表他一定是奴隸。有可能,他是一個對梅花有某種特別情愫的人。”風說。
“那那隻在太尉陵墓裏挖掘出來的梅花簪又如何解釋?”靈還是不明白風為何如此篤定。
“你可留意到了,那隻梅花簪與奴隸烙印標記的梅花形狀有很多差別。”風說,閃動著活躍的眸子。
靈陷入了困惑,旋即又恍然大悟。
“所以,皇兄認為凶手並不在今天召集的奴隸裏麵?”
“對。”
“所以,你知道凶手是誰?”靈孤注一擲的問。
風微笑,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靈懷疑的盯著他,他那麼鏗然的語氣,如果不是對事實有三分見解,是不會生出那份篤定的表情的。
“還真是騙不過你。”風在靈狐疑的眼神的審問下,終於繳械。
“啊,皇兄是真的知道凶手是誰了嗎?”靈雀躍的問。
“靈,我不知道我猜得正確與否。一切都隻是我個人的推斷而已。你聽著,我不會直接告訴你答案,但是你聽了後,相信你也知道他是誰。”風忽然轉了一副鄭重的口氣囑咐道。
“你說。”靈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一個喜歡梅花的人,異常喜歡梅花的人…..”
靈忽然想到了兒時的梅花林,風,他,還有月三個小孩守護著那片諾大的梅花林,不許丫鬟們來采摘去討好主子,月冷傲的對違規的丫鬟說:“梅花本高潔,你們卻褻瀆了它。”
那片梅花林,從此傲然挺立在臘月裏。
“那天,尚書府邸出現血案不到一刻後,我和幾個皇兄一起追了出去。中途遇到一個戴著麵紗的人披著長袍的人,他對我說‘黑瞳,俊眉…”
靈的眼睛驚愕萬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一大步。
記憶,像一彎彎的泉水,事過境遷,它依然清澈見底,將過往時空發生的事一一投射在泉水中央。
“靈生得閉月羞花,而風,自然是黑瞳,俊眉…”月拿著一隻梅花笑庵如花的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