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回頭,卻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抱著她的腳,哭得是梨花帶雨。
臉上,習慣性的麵若冰霜。丫鬟識趣的鬆開了手。
“救命?”一枝梅冷笑。
“我家主子不知為何,今兒一早起來就胡言亂語。像是撞邪了般!聽說梅小姐略懂醫理,還讓病懨懨的十一皇子生龍活虎。奴才鬥膽請梅小姐賞臉,救救我家主子?”
一枝梅掩袖偷笑。這十皇子不過一個瞞天過海的謊言,竟讓所有的人都信了。
“你家主子是哪位?為什麼不去找禦醫?”
“我家主子乃一妃嬪,自封號以來,還不曾見過皇上半麵。哪有什麼資格請禦醫啊!”
一枝梅眼睛一濕,這宮廷女人,有多少不是因為寂寞而倒。一時同情心竄起,揮手道:“好吧,我去看看。”
丫鬟領著一枝梅,經過禦花園,穿過一折又一折木橋,水中荷花凋零,殘敗不堪。一枝梅不忍的看了一眼,連收回目光,專心的走路。
“哎喲,這是誰啊?”獨木橋上,一總管打扮的男人淫笑著走來。
丫鬟驚慌的後退,直退到一枝梅的懷裏。
一枝梅料到來著不善,抬眸一看,卻接上男人驚異的倉皇的目光。
一枝梅驚疑的皺著眉,他們萍水相逢,他卻像欠了她命一條似的愧疚。這是何道理?
男人耷著腦袋,縮著身體,站在一旁規矩的讓出一條道來。
一枝梅大肆的走過去。丫鬟緊貼著她跟了過去。
味道,一股熟悉的惡心的口臭味道。
敏銳的鼻子,是一枝梅最大的優點。
味道,勾起了一枝梅痛苦的回憶。那梅花林下恥辱,那生生被人強暴的屈辱,在她心裏記憶猶新。
一枝梅回頭,那人急衝衝的跑遠了。車回頭問身邊的丫鬟:“他是誰?”
“他…是太子手下的管家何樂。”
“太子的人應該會武功吧?”
“會的,聽說太子擇人的首要條件就是這點。”丫鬟如實回答。
一枝梅有些驚訝,她一個小小的丫鬟焉何這麼了解太子殿的事?
不過,不關她的事,她不需要知道。她隻知道,這個人帶給了她莫大的羞辱。
“哼。”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邪惡的笑。
丫鬟將她帶到零花宮。
蕭瑟的景色,雪白的牆,黑色的枯樹,叫一枝梅看了不禁為主人的際遇叫苦。
裝模做樣為主人把脈,為主人開藥,對主人噓寒問暖。然後開了藥方,多是對身體有益的補藥。然後將藥方塞在丫鬟手上:“拿去,照方抓藥。”
丫鬟感恩戴德的連連道謝。
說也奇怪,這個主子吃了一枝梅開的藥後,竟出奇意外的好了起來。
夜,又是一個漆黑的夜。
太子東之克最近都是悶悶不樂的。所有的光環被二皇子錦奪走,錦的智慧有目共睹,他太子的地位朝夕不保,無心色欲,無心鬧事,最近清淨了不少。
總管何樂在夜色彌漫整個皇宮後,鬼祟的離開了太子殿。一身誇張的化裝打扮,出現在二皇子的寢宮。
撥開二皇子寢宮的窗紙,悄然的打量著二皇子的一舉一動。
錦正悉心閱讀史傳,對於外界的危險全然無覺。
何樂幸災樂禍的審視著錦,對於自己隱秘的藏所相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