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風邁著沉重的步伐,跪到一枝梅旁邊,懇求道;“兒臣喜歡梅小姐,請把她賜給孩兒吧!”
瘋了,都瘋了。
月凝望著風,不可置信的凝望著他。他瘋,難道他也跟著瘋嗎?風和他目光對峙,月看到他眼光裏燃燒著浴血奮戰的焰火,燃燒著一起滅亡的焰火。
“皇上,民女心有所屬,民女拒絕十皇子的愛。”月心裏通透,墳墓,他一個的墳墓,不能拉著風來墊背。偏偏一些人不信邪,就要往死裏跳。靈見風偏袒月,自己不甘落後似的挺出來,道;“父皇,請把一枝梅賜給孩兒吧。”
“怎麼,你們個個著魔了是不?”皇上氣憤的問。
風橫了靈一眼,叫他別添亂,靈英勇的抵擋了回去。
就在二人糾纏著要各自使出看家本領幫助月時,月自己說話了。
“皇上,民女願意和親。“
爭吵的風和靈頓時安靜下來。皇上狐疑的看這一枝梅:“你真願意/”
“廢話,你不逼迫誰願意啊。”靈嘀咕道。
風瞪他一眼,怕他壓不住火惹皇上生氣,最後落得個更可悲的下場。
從金鑾殿出來,月失魂落魄,如無主的魂。可憐淒涼。
這裏是家,可是這裏的主人卻容不下他。命運為何一再捉弄他?
“皇上,卑職不明白,皇上你為何一定要那梅小姐去和親啊?”在眾人都退出金鑾殿後,皇上自己倒疲乏的困在龍椅上。
“她若不走,朕不心安。”
簡單八個字,魏公公全然明了。
“皇上,那你準備讓他什麼時候走/”
“愈快愈好。”
北方的呼寒耶朝,像從天上突然降臨下來的一樣,第二天傍晚時分,神出鬼沒的出現在皇宮。
小林子一路踉蹌著從月靈閣跑到風雨樓,著急著見主子十一皇子。
風和靈正嬉戲,相互責損對方,見小林子神色驚惶的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奔向他;“怎麼了,小林子?”靈問。
“不好了,不好了…”小林子上氣不接下氣道。
“什麼不好了?”風問。一邊幫小林子拍打胸口,希望他趕快順過氣來。
“那邊來了…北邊來了…呼寒耶朝來了…”小林子斷斷續續道。靈和風聽不明白,著急著直跺腳。
“哎呀,來接梅小姐的人來了。”終於,小林子說了句聽得懂的話出來。靈和風墓地一怔,兩人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風才拉起靈的書往倚月宮跑去。
月坐在太湖石上,意義手玉簫,吹得如癡如醉。靈和風刹住了腳步,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這一幕。
蕭聲淒婉,悲涼,蕭索,月的心情盡是如此無奈。風聽得眼淚潸然,靈聽得義憤填膺。
“皇兄….”遏止不住自己的強烈思念,靈柔聲的叫了出來。]
握著玉簫的手微微一顫,簫聲停,目光向這邊掃來。
“靈兒。”
“月皇兄。”風和靈同時喚他。
月走過來,收斂了剛才的憂傷,輕笑道;“見到你平安歸來,真是太高興了。”
“月,你別難過,等我這就去稟告父皇,世界上根本沒有一枝梅的存在,隻有月的存在。我還不信,父皇會把自己的兒子許給人家當皇後。”
靈愈說愈激動,最後竟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苦笑:“一點不疼。”
“不需多此一舉,我回到宮中,使命也隻想為母後平反,如今暗室下的假皇帝已經清除,父皇歸位,我想當年的屠殺說不定他還蒙在鼓裏,我決定與他攤牌,讓他下詔解除母後的罪。此事一了,留在宮中與否,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出宮後,我自己會向呼寒耶王解釋,料他也會理解我的苦衷。那時,一切都將風平浪靜。”月道。
“你為什麼不願意留在宮中?”靈問。
“月的手慢慢的爬上自己的額頭,摸到自己那一褸厚重的黑發時,他長長的噓了口氣。
“為什麼?”風追問道。
月看著他們,他的苦衷,他們自不知道。而這個秘密,他也不想告之天下,為東朝留下笑話。
“時候不早了,一切明天再議吧。”月說。風和靈麵麵相覷,不知道他那裏來的這麼許多難以說出的懊惱。
“月,你若有事,風永遠和你站在同一陣地上。”風看月,鏗然無比道。
“我也是。”靈道。
月會心的點頭。
漆黑的夜。月輾轉思量,明天,該不會什麼都不做就和呼寒耶離開宮廷吧?
不行,使命未完成,怎麼能夠那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