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顧名思義就是血染就的牡丹。富貴當屬花中之王——牡丹,而這獨特的花王開在人的身上,胭紅的一片,嬌豔欲滴的鮮紅,栩栩如生。竟真的有血一滴一滴的緩緩從牡丹中滴落,濺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顯得異常的妖冶。
蕭繹在血牡丹繡成之間不知道昏了幾次,又被痛醒了幾次,他早已經毫無意識了。
蕭訣冷冷的看著,欣賞著。大殿上的人嚇的粗氣都不敢喘,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隻有那個奉命繡牡丹的老婦人麻利的繡著血牡丹。
富貴血牡丹繡成了!蕭訣擺擺手,老婦人低著頭退了下去,蕭訣輕輕拍掌,一聲,兩聲,三聲。
“如何,眾愛卿看著富貴血牡丹是否別有一番滋味。”蕭訣含笑的問道,而這笑意透著陰冷。
“好”“好”文武百官已是嚇得的不輕,回答的零散而及時。
“嗬嗬,既然好,那麼,朕明日請眾愛卿繼續欣賞,這人體上的獨特風景可是不多見啊!不好好看個夠怎麼行呢。”蕭訣不顧眾人的驚恐,沒心沒肺的說道。
這不是變相的說還要用刑麼,虧得蕭訣也說的出口,還美其名曰,邀眾人共賞獨特風景!眼下早已有膽小的冷汗直流,差點就軟到在這金鑾殿上了,但那是璉皇的決定,沒有人能拒絕。隻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蕭繹迷糊中聽到還要繼續,還是明天繼續,恨不得馬上就死,也好過這半死不活的受罪。但是不能,蕭訣是狠角色,豈會如此簡單的放過一個悖逆他的人,更何況曾經還是有仇的人。
但蕭繹能在眾皇子當中活下來也並不是沒有半點的能力,至少他能讓蕭訣不動他,但蕭繹絕不相信蕭訣可以容他一輩子,側榻豈容他人酣眠,這是有道理的。就算今日不動手,他日也必定死在他手中。
想年少時,自己可沒少捉弄蕭訣,當時他的眼有著隱忍,像狼一樣的眼神狠狠的看著他,看著那些玩弄他的人。在蕭訣篡位時就料到了,也親眼見證了,蕭訣是如何的殘忍的處置那些親手足。
這,何時是個盡頭..
蕭訣閑庭信步的遊蕩在後花園中,看著滿園的奇花異草,花香淡淡的在風中擱淺,春日柔和的拂照在身上,溫暖了人心。在這滿園景色前,蕭訣思緒卻在飄蕩,想的卻是在遠方的那個她。
“參見皇上。”
蕭訣猛地回過神來,那聲音,是她麼?怎麼可能,嗬嗬。
蕭訣定睛一看,是一名小宮女,簡單的發鬢,隻有一根木簪。低著頭,怯怯的跪著拜見自己。蕭訣不禁好笑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閑下來就胡思亂想。
“抬起頭來。”蕭訣戲謔道,他道想見見這與墨苒聲音十分相像的宮女是什麼樣的。
宮女膽怯的抬起頭,眼神也是不敢直視蕭訣,看著蕭訣龍袍上的雙龍,暗自心驚,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這位九五之尊。
蕭訣低身看著眼前的人兒,雖然說不得花容月貌,還算得上幾分清秀佳人。看的入神了,也有了點興趣。
“你叫什麼名字?”蕭訣起身,悠悠的問道。
“回皇上,奴婢名顏兒。”顏兒小聲的回答。
“顏兒?哪個宮的。”
“回皇上,奴婢是婉妃宮中的婢女。”
“婉心宮中的,嗯。”
“臣妾參見皇上。”蕭訣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恍若雲鶯歌唱般甜美的聲音。是身著華衣,嬌小美麗的瑩妃,瑩音。瑩妃徐徐一拜,眉眼如絲的看著蕭訣,碧影流波。
“平身。”蕭訣含笑著扶起眼前的美人兒。
“皇上,臣妾許久可不見您了,您都沒好好陪過臣妾呢。”瑩妃撒嬌的倚靠在蕭訣身上,柔弱無骨。
“是麼,那朕就陪著愛妃好好逛逛。”蕭訣笑著,擁抱著懷中若軟的溫香。
兩人離開了後,顏兒抬頭重重的歎了口氣,然後自信的一笑。自己居然能引起皇上的注意,那是不是證明,自己終有一日也能飛上枝頭!
本以為,自己會老死宮中,當一個默默無名的宮女。但是,天資聰穎,自恃有幾分容貌的她,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過一生。奇遇果然來的快,剛才還擔心犯了罪,現在看來,是皇上注意到自己了。
當夜蕭訣並沒有召見任何妃子陪伴,獨倚高樓,金樽醉酒,對月思量。高處不勝寒,蕭訣忽然覺得寂寞,是內心的空虛,仿佛心沒有依靠的海岸。孤舟在汪洋上飄蕩,風中柳絮一晃一晃,牽不住那遠行的舟,誰人載舟,擺漿西渡。
他曾聽母妃還有那些失寵的妃子,唱著異常哀傷的曲調,像是哀怨,怨恨著誰。他不懂的問了母妃過,這是怎麼回事。母妃流著淚告訴過他,那是相思。
琉璃杯中的瓊漿玉液,蕭訣飲了一杯又杯,想沉醉,膩死在黑夜無邊的曠野裏。奈何,蕭訣練就了一身千杯不醉。喝了那麼多,隻是有點迷糊而已,妖孽的眼帶著醉意,誘人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