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訣看著眼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疲憊的擺擺手。黑衣人自是明白,自動下去領罰,發白的唇,不敢言語半句。
蕭訣冷笑,若墨苒不是活了下來,他們也不用回來了。收到消息,墨苒被風國的九皇子風洛所救,連自己也不曾發覺鬆了一口氣,現在已經到達了蓬山。看來他們的動作這是快,不過,他們在居然是一起去的!
蕭訣的心裏有些壓抑和不順。
“逐風,你親自去一趟,攔下他們。無論如何也要過了下個月初四,但不要傷了她。”蕭訣眸眼隱隱透著狠厲,下個月初四剛好過了半月之期,到那時怕是也來不及了。隻要攻下了瑾國,那就連她也得到了。
“是。”逐風低頭回道,掩飾了眼中別樣的光芒。
簡單的馬車在小道上顛簸著前行,風洛親自在外駕車,旁邊有琴兒,車內隻有墨苒、倚月、鳴霜、棋兒四人。
距離越來越近,墨苒的心越發的不安,百姓的叫賣聲傳來,在安靜的馬車驚不起半分波瀾。
不應該啊,這一路過來驚險連連,不可能在蓬山卻連半點事情都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看著陰暗的天空,是真的快要下大雨了吧。壓抑的空氣,悶得人燥熱不安。
馬車咕嚕咕嚕的向前奔跑,而兩道的百姓也已經在收東西,準備回家避雨了。
“話說,墨苒你真是有福氣,要我親自給你駕車,別人求都求不來。”風洛見大家有些沉悶,便笑著打趣道。
“哦,那我還要感到榮幸了麼?”墨苒正沉思著,忽然聽聞風洛的話語,輕聲道。
“那倒是不用,不過我這麼辛苦,總是要有所表示的。”風洛悶笑道。
“要表示啊,可以。”墨苒頓了頓,風洛等人皆是好奇的看著墨苒,看她有什麼表示。墨苒掀起簾子,歎道“快下雨了吧,本來打算避雨休息的,不過,有那麼多美人相伴,煙雨迷蒙佳人在旁,那就繼續趕路吧。”墨苒放下簾子,遮住那壞壞的一笑。
“啊,不是吧,怎麼可以這樣。”風洛哀嚎道,再不能輕笑,雨中趕路,非得淋濕了不可。自己怎麼就多嘴了呢,真是該打。旁邊的琴兒抿著嘴,眉眼彎彎,還真沒看過俊美妖冶的主子這樣吃癟。
不過風洛還是很聽話的趕路,因為風洛心裏明白,墨苒的時間有限,並不能耽擱太久。
這雨,說下就下,下的還真是大。豆大的雨珠打在車棚上,咯噔咯噔的想著,偶爾還打一下響雷,密集的雨聲,下的人心裏煩躁。車內的人都是一臉的凝重。
倚月趴在窗邊,靜靜的看著無邊的雨林。棋兒則是焦急的看著馬車外,不安的扭動。鳴霜注視著墨苒,皺了皺眉頭。墨苒斂眸低首,看不出是何表情。
忽然馬車一頓,驚醒了眾人。墨苒忽的睜開眸子,深邃的眼神似是要將人吞沒,令人不敢直視。
棋兒首先掀開簾子,入目的是馬車前方有一排黑衣人,穿著蓑衣帶著帽子,看不清樣子,而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殺氣,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直打顫。
風洛一臉的嚴肅,勒緊了馬繩,冷眼看著前方的人,不回頭的對車上的說道“保護墨苒。”說完飛身雨中。
黑衣人抽出手中的劍,快如閃電的圍向馬車。棋兒、琴兒、鳴霜也快速的加入戰鬥中。留下倚月護著墨苒,黑衣人的武功明顯比之前的人高而且精,就算是風洛一人也沒辦法敵對那麼多人。
風洛瀟灑的在雨中淩舞,他的劍法竟是有些繁雜和花哨,但殺傷力卻是很強,猶如一場嗜血的盛宴,在雨中妖嬈進行著,演奏著。劃開的衣裳翻出血花,在雨的洗滌下瞬間消失,而後,人就如破絮般飄落。
墨苒帶著欣賞的眼光無聲的看著,關注前方的動向,墨苒發現有個黑衣人的武功居然和風洛不相上下,其他人都是按照他的指示進攻,而他的眼神複雜難懂。而且,墨苒感覺得到,其他人身上滿帶著殺氣,他卻沒有,絲毫沒有危險的氣息。黑衣人被風洛四人擋下,不能靠近墨苒,眼見著人有所減少,更是奮力拚鬥。
神秘的黑衣人一個眼神示意,突然從旁邊竄出幾個黑衣人來,讓人始料不及,倚月在狹小的車廂內奮力抵抗。然而,也有所估計不足處,冷不防從斜刺裏橫出一劍,倚月連忙用力一推,墨苒一下子沒站穩,踩到車沿處摔落下馬車,避過了那一劍。
墨苒吃痛咬牙,一個翻滾立即扶著車壁起身,轉身看見倚月嘴唇發白,背後有血模糊了衣裳。心裏知曉定時剛才推自己的那一慌神,被刺中了,於是心中疼惜不已。
此刻的墨苒狼狽不堪,渾身的泥巴,站在雨中任雨打在身上。濃密的雨下的人睜不開眼,雨水順著三千墨發蜿蜒流下,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明明是夏天的雨,為何會感覺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