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白心裏猛地一跳,不敢再挪動了,他也明白了程童穎的做法。
他現在的位置根本就是在不安全的地方,現在維持著一股微妙的平衡,禁不起半點觸動,手上的著力點也說不定馬上就塌了。
程童穎這麼費力的救他,許真白倒不緊張了,程童穎是很厲害的人呢。
明明看到他攀在隨時會陷落的地方,卻什麼都不說,隻找出最好的辦法,同時或許對她來說也是最危險的辦法。
她不想讓他緊張,他就不緊張。
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可能兩人都會掉下去,程童穎原本能躲開的,卻要費力過來栓住他。
許真白的手指僵硬得都快沒有直覺了,但仍保持著,一動不動。
“你離開繩子遠一點,別被扯到。”許真白說幾個字都要耗盡他的全部力氣的樣子,他可不希望他掉下去的時候,程童穎被繩子帶下去。
程童穎抿緊嘴,不發一語,狠狠地瞪了許真白一眼。
那氣勢,讓許真白立刻閉緊了嘴。
“一會我喊你的時候,僅僅握住繩子,順著繩子往上爬,一定不能鬆手。”程童穎確定繩子的端口已經扣牢了,囑咐許真白道,“速度要快點。”
許真白輕輕地點點頭,他已經感覺到手指那的地麵快承受不住了。
程童穎看了許真白一眼,迅速了滾離了地陷的地方,握著繩索的另一端,將上麵的攀岩棒狠狠地插進了遠處結實的地麵。
攀登用器具都是很牢靠的,端口有鑽頭設計,就連普通人都能插進堅硬的岩石中,何況是從小就受過訓練的人。
“許真白,上來!”程童穎轉身大聲吼道。
隻見陷落地石塊撲哧撲哧往下掉,繩索被扯得緊緊的,就是不見許真白露出地麵。
終於地麵不再陷落了,留下了一個碩大的深坑,仍然繃得緊緊的繩索讓程童穎鬆了口氣,許真白還在那一端。因為體力耗損造成的疲憊感,一下子全湧上來,程童穎直接跌坐在地上。
繩索在洞口的邊緣摩擦著,可以感覺到繩索另一邊的人是多麼費力地在攀登。
許真白一直沒有出現,程童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撐著身子費力地站了起來,往洞邊走去,她要去看看這許真白怎麼還沒上來。
剛走了幾步,就看到許真白探出頭來,整個人都是紅通通的。
許真白死死地拉著繩索,碰到堅實的地麵才借力攀上了地麵,就地一滾,和繩子滾成了一堆,直接滾到了程童穎的身邊。
程童穎看著許真白的模樣,心裏一緊。
許真白身上能看見的皮膚全是被灼傷的顏色,被衣服覆蓋的地方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但是臉上卻是一片紅,慶幸的是沒有脫皮、沒有水泡。
最嚴重的就是許真白的一雙手了,握著繩索的手一動不動,手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真不知道他怎麼堅持著用這雙手爬上來的。
程童穎檢查了一下許真白的狀態,人還活著,但灼傷的負麵狀態還在,如果不處理,會死的。
程童穎不敢將繩索硬從許真白的手上挪開,繩子已經和血肉模糊的地方黏在一起了,必須趕緊處理,不然麻煩更大。
許真白已經陷入了半昏迷中。
身上的調溫衣被磨損,一旦磨損,調溫衣的作用十分有限,再加上下麵的溫度,隻怕衣服下麵的皮膚受損也很嚴重,可程童穎不敢貿貿然地將他的衣服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