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鬱洛軒一楊眉,滴綠透亮若水,如指腹般大小的翡翠戒麵出現在他眼前,在室內溫暖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晶瑩剔透、動人心弦。
陳雨悅以為他不懂,苦惱的解釋道:“這個是祖母綠玻璃種戒麵,這般大小在你們這應該值幾萬吧,吃一頓飯應該夠了呀?”陳子霧就是這樣和她說的,銀子可能沒人要,來不及去當鋪的話,可以先用小戒麵頂替。十幾萬怎麼可能隻夠吃一頓飯,不過她也是多餘的擔心,怕鬱洛軒不識貨罷了。
“你哪裏來的?”鬱洛軒猛然起身,撈過她手中的翡翠顆粒,對著燈光細細的觀察起來。他怎麼可能不識貨?真正的緬甸老坑玻璃種翡翠,橢圓形精細的打磨工藝,純正的祖母綠色澤……別看隻是小小的一滴水珠大小,多年的混跡於古董界經驗告訴他,這點小東西絕對不低於十萬。
陳雨悅轉身,坐下來繼續吃,這會是真的心安理得了,隻嘟囔道:“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是麼?一是你偷來的,誰敢保證要了這東西我不會惹禍上身?”鬱落軒赤~裸裸的諷刺道。
玉是好玉沒錯,不過以他現在的家世地位,自己家裏珍藏無數,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小牛一毛而已。
陳雨悅一聽,騰的站起來,怒目而視,責問道:“你什麼意思?”她也算高門貴戶出生,從小家教嚴厲苛刻,就是在最落魄,餓得快死的時候也不曾想過去偷去搶,鬱落軒的話此時聽在她耳中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你懂的。別威脅我。”鬱落軒隨手一放,那一抹綠色在透亮的玻璃桌麵映襯下,越發的晶瑩純粹,而他隻是抿起嘴角灑然一笑,甚至不曾多看一眼。
陳雨悅怒極反笑,揚起秀麗的眉眼,沉聲道:“好,那我便告訴你,這是我家的東西。你若不信,隻需拿起它對著太陽,便會看到裏麵雕刻著一個‘陳’字。這般雕刻之術,我家是世上絕無僅有的。”
陳子霧做事曆來留有一手,她雕刻的玉器,不管大小,每一件都會有標記,而且這標記旁人是模仿不出來的。是不是她雕刻的東西一看便知。
在這一點上,陳雨悅對她相當佩服,這也是她鮮有的學不來的地方。
鬱落軒聽到“陳”字標記的時候,心中很是震驚,瞬間似乎有一記亮光從他腦袋劃過,不過流失太快了,沒來得及抓住。
緊接著他迫不及待的想求證,因而心神也迅速轉移到那塊水滴戒麵上。移步到古董擺設櫥櫃,從抽屜裏拿出專門照玉石的特殊小電筒,對著兩指間的翠綠小水滴。
隻見一束光橫衝直撞的穿過透亮的翡翠,一個小巧別致的“陳”字清晰的呈現出來,隻是一眼,用巧奪天工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精湛的工藝帶給他的震撼。
盯著哪個“陳”字,直到眼球開始擴散,眼前一片模糊,他才覺一陣莫名的熟悉感從心中流淌而過,這會他抓住了,可是腦袋卻如眼前的視線一般模糊,似乎太久遠了,又或者是太陌生了,他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