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悅消失了,他找不到她在哪。
這些天,向澤林又恢複了很晚才下班的節奏,因為隻有一個人,回去早了也不知道要去幹什麼。他原來還是一個人。
本以為她隻是一時鬧脾氣,可沒想到她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陳子優同樣的也很焦急,反而是方蕙華信誓旦旦地保證,陳雨悅很安全,但就是不肯告訴他們,人在哪裏。
想她了,不知道像餓死鬼托世的她有沒有餓著,不知道有時候像小貓一樣溫順的她有沒有冷著,也不知道暴躁起來像惡魔的她心情舒不舒暢……
“向總,你還沒走?”不知何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清純瘦弱的女孩兒站在他麵前,恍惚間,他以為自己見到了陳雨悅,激動地從椅子上蹦起來。
嚇得眼前的女孩子驚恐地往後縮了縮,向澤林才倏然醒悟過來,眼前這個是周青萌,隻怪自己眼花,懊悔地掩臉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向總,對,對不起,我嚇得您了。我有敲門的,我以為你應了,就推門進來了,剛煮了咖啡,想給您送一杯……”周青萌小巧的臉蛋微微發紅,急忙解釋清楚。
“哦,沒事。放下吧,我一會再喝。”向澤林優雅地坐了下去,洋裝看桌上的文件,鄒成了川字的眉頭,不難看出他此刻的苦惱。
周青萌壯了壯膽,走進去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他麵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向總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沒事,不必擔心。”向澤林頭也不抬。
周青萌尷尬得臉色白了白,卻已經不折不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來,實在不想這麼輕易妥協,她今天一定要告訴他,“向總,那個……”
“還有什麼事嘛?”向澤林放下筆,他不是冷漠無情的人,尤其是對待下屬,他會放低身份傾聽每一個人的意見。當然,感情除外。
周青萌低著頭,咬著嘴唇,雙腿站得筆直,但是依然可見其在顫顫發抖,良久,她似乎才下了決定道:“向總,我想辭職!”
“什麼?”這個答案實在令他意外,一般來說能進入宏興的員工,無一例外都是積極向上,愛崗敬業的。很少有這樣辭職的念頭,即使有也是迫不得已的個人原因或者家庭原因。
因為宏興不僅薪酬福利都是高出同行的水平,最重要的是它注重培養每一個員工,發揮他們的愛好和特長,將工作完成得有效率又高質量。同時宏興還給員工一種無比自豪的歸屬感和使命感。一種家的感覺,相信目前沒有任何一個企業能做到這點。
從震驚中平靜下來,向澤林以一個上司的姿態,溫和地請周青萌坐下來,麵對麵交談,“先告訴我為什麼想辭職?是家裏出了什麼事還是個人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和我談談。”
周青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搖搖頭,無比認真地盯著他,從她說出要辭職那一刻起,她就不那麼害怕了,因為她已經不把他當上司了。
“那是為什麼?”向澤林同樣回望她,帶著關心,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
向澤林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不讚同地問道:“是公司的人?你應該宏興內部不提倡談戀愛,工作就是工作,不能牽涉家庭。”
“所以我辭職啊!”周青萌燦爛一笑,仿佛三月裏開得最為絢麗的山花,純淨的眸子裏麵的幸福閃亮了向澤林的雙眼,為了愛人,她願意放棄這份好工作。這樣一個女孩子,他不能不佩服。
向澤林了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替自己的下屬能找到一份幸福的愛情感到欣慰和祝福,他再沒有理由阻止,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若阻止就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了,我會想人力資源總監商量。”
周青萌心中難免壓抑,抬起頭,她目光灼灼,飽含深情:“向總,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對上她的眸子,向澤林心虛地移開頭,其實他不想知道。
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問了,星眸流轉,他笑著開口:“他是誰?你告訴我,他不會介意嗎?”
“那就要問你了。”敬語已經略去了,因為他們現在平等了。趁著向澤林錯愕那一刻,周青萌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氣,以飛螢撲火姿態,無畏地吐露了她隱藏已久的心聲,“我愛的人,他叫向澤林。”
“咳咳……”本想喝咖啡掩飾尷尬的向澤林嗆得臉色紫紅,這一刻,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