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
“好了,準備準備吃飯。我餓了,我去洗手。”陳雨悅掙開他的雙手,抹掉臉上的淚痕,走進了衛生間。
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是多麼的糾結和痛苦。向澤林對於她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不似對鬱洛軒的愛與恨,但勝過對他的依戀和信任,不像對陳子優的敬重和關心,但超過對他的關懷和不舍。
向澤林永遠是她心中最溫暖的一抹陽光,她舍不得,舍不得他受一點點的傷害,更舍不得他因她而做出的任何犧牲。
“小夫人,還有向先生,可以吃飯了。”崔月端出最後一碟菜,就這圍裙擦擦手,和藹地喊了一聲,接著盛了兩碗湯,擺在餐桌的兩個位置上。
向澤林接過筷子,道了一聲,“辛苦了。”
“客氣了。”崔月低著頭,把另外一雙筷子遞到陳雨悅手中,這才幫她拉開凳子,扶她坐下。
陳雨悅洗了一把臉,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光彩,笑著道:“崔阿姨,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在這和我們一起吃吧?”
崔月搖搖頭,“不用了,我兒子中午回家吃飯,我難得有時間陪陪他。你們吃,我先回去了,下午再過來。”
“那崔阿姨路上小心。”陳雨悅低頭喝了一口湯,禮貌地叮囑。
“好嘞。你們慢慢吃。”崔月爽快地應了一聲,拿起廚房裏的垃圾袋,走到門口去換鞋,和往常沒有任何的區別。
隻是開門之間,看似不經意地回頭,看到陳雨悅像往常一樣大口大口地喝完了一碗湯,而另一個男子手中的湯碗也隻剩下一半,她才鬆了一口氣,關上了防盜門。
剛出走到垃圾車,確定已經周圍沒人,她才掏出電話,撥了一個陌生號碼。
“這位夫人,你吩咐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我的兒子,請您馬上給我平安送回。”崔月語氣特別強硬,這一輩子她都戰戰兢兢地做事,坦坦蕩蕩的做人,今天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才做了這缺德的事情。她內心難安啊!
但隻要兒子平安,她以後一定會積善成德,彌補這次的過錯。所以,現在她必須要見到自己的兒子沒事。
“你放心吧,等我的人確認後,你的兒子自然會送回家給你,好好在家等著吧。不過,今天下午接到你的兒子立馬給我收拾包袱滾回你的老家,再也不許在深圳出現。不然你知道後果的。”徐遇玉掛了電話,臉上盡是笑意,直至安排好了一切,才回到家宴的位置上來。
鬱宏正端起紅酒,豪氣地喝了一口,和藹可親地說道:“少茶,這可是你鬱伯伯我收藏了二十年的法國老紅,你覺得怎麼樣?”
莫少茶也端起酒杯,假意敬酒,然後抿了了一口,溫雅地說道:“多謝伯父伯母的款待,確實很不錯。”隻是善意的目光掃過無精打采的鬱洛瑾時,他幹淨的眸子裏,多了幾分探究。
“小謹,你不敬少茶一杯?”徐遇玉推了推正在發呆的鬱洛瑾,抬頭示意。
鬱洛瑾氣鼓鼓地轉開頭,根本不曾理會桌上的眾人。
徐遇玉一僵,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好再開口。
鬱洛軒本是心神不寧,半個小時下來,看了不下十次的表,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心煩氣躁。不過見飯桌一時被自己妹子搞僵了,也隻好出來圓場,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說道:“莫少,我們兄弟幾個好久沒聚了,改天找個時間喝幾杯?”
“嗬嗬……我隨時有空,但是貌似我們鬱少最近比較忙哦!”莫少茶揚了揚眉,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仿佛對剛剛鬱洛瑾的掃興絲毫不放在眼裏。
鬱洛軒也不否認,一口氣喝完了一杯紅酒,扶著額頭笑了笑,算是默認。可是此刻,他心情依舊煩躁難掩,他到底怎麼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
“你們年輕人是應該多聚聚才好。少茶,我們小謹才剛回國,可能很多地方都沒去過,洛軒平時工作比較忙還有了未婚妻要哄,就要麻煩你有空多帶她出去玩玩。”鬱宏正慢悠悠地抽著煙,說是麻煩,實際是施壓。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鬱洛瑾把手中的叉子往桌子上一扔,拿起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