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恩帆讚同地點點頭,“去吧,澤林那邊別讓她守著,將她帶到休息室去,趕緊給她吃些安胎暖身的藥。”
等小西領命出去,並關上門,吳恩帆才給鬱洛軒灌下一粒藥丸。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咳咳……”昏睡的鬱洛軒終於有了反應,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便睜開了眼睛。
“醒了?我叫你裝死,你妹的。”吳恩帆一見他睜開眼睛後,疑惑地盯著自己看,那抹懵懂的眼神,讓吳恩帆氣不打一處來,一拳揍到他胸前,繼續罵咧咧,“你這個變態,吐血吐死你。”
“噢……”鬱洛軒捂著胸口悶哼一聲,虛弱地坐起來,無視掉他凶狠的眼神,問道:“恩帆,你做完手術了?澤林怎麼樣了?小悅呢?”
吳恩帆恨鐵不成鋼,忍住上前扇他一巴掌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道:“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鬱洛軒,你瘋了嗎?你真的不怕死嗎?我和你怎麼說的,讓你先不要亂吃那個藥,等安排好機會,保證沒有意外再吃,你當時又是怎麼保證,怎麼答應我的?”
可是,鬱洛軒隻是擺了擺手,“恩帆,這次機會難得。”
這句話讓吳恩帆更加的暴跳如雷,“什麼叫機會難得,為了這,難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嗎?如果你不是剛好在醫院,我不是剛好做完手術出來,再過一會,你就窒息了,你知不知道?為了陳雨悅她,真的值得嗎?”
十年的友情,吳恩帆眼中的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薄情寡義的極品總裁、腹黑無量的富家少爺,變了。完全變了一個人,竟然有了心愛的女人,還為了留住她而不顧一切得傷害自己,甚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值。”就一個字,卻足以表明他的決心。他要她留下,即使死,也甘願。
吳恩帆無奈扶額,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答應他做這樣的齷蹉事呢?但是,麵對從來沒有這般認真的兄弟,他又怎麼忍心拒絕。“可是,那依舊是欺騙,若是有一天她發現你的病是假的,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會怎麼樣?”
鬱洛軒輕輕一笑,深沉的眸子裏盡是勝券在握的自信,還有淡淡的無奈,“不怕,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能拖過這段時間,生下寶寶,或許她就不舍得走了。實在不行,就騙她一輩子,隻要不讓她離開,怎麼樣都無所謂。”
“呼……”吳恩帆沮喪地坐在椅子上,長歎:“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要是決定了,可別後悔。我現在就去宣布你的病情。”
鬱洛軒伸手攔住他,“不急,過段時間再說,她現在恐怕受不了這些打擊。還有,向澤林到底怎麼樣了?”
吳恩帆覺得這話有理,陳雨悅的身體似乎也快到極限了,現在更她再來個這麼重的打擊,正常人都難以接受,還別說是一個身體虛弱的孕婦。
遂又坐下來,攤開雙手,無奈地道:“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失血過多,加上之前剛動了腦部手術,這次情況很凶險。該做的都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就看他個人意誌了。”
鬱洛軒卻是十分堅信,“他會沒事的。我了解他,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更何況,這邊還有他牽掛的人呢?他愛小悅,那愛一點不比我少。嗬……可是,我不會讓給他,也不能讓。”
“妖,我不懂你們這些小九九,不懂為什麼愛一個人要搞得怎麼曲折離奇,不過你們都絕非凡品,當然也要與眾不同一點,才能彰顯你們的才華和特別。”
吳恩帆聳聳肩,繼續說道:“既然你現在還不想讓她知道你的病情,我也沒必要摸鼻子撒謊,太難受。下次,你什麼時候想讓她知道了,不用吐血,直接昏睡不醒,來了醫院,我就知道怎麼做了。”
“撒謊,很難嗎?”鬱洛軒覺得,他不知何時,早就習慣了偽裝,戴著麵具麵對所有的人。甚至現在,麵對心愛的人,也要這樣做。
他的生命,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算計和欺騙。所以,他是將這種悲哀當做家常便飯來吃的人。什麼時候他生命中不再存在欺騙和算計,那就證明,他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對於我這樣純良又專注於學術研究的人,真的,很難。”吳恩帆搖頭晃腦,搖著手中的藍色瓶子,笑道:“不過,還是感謝你幫我試藥,免了小白鼠的痛苦。”
“不客氣。”這次,鬱洛軒相當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