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棄點下頭,沙著嗓音說:“你懂就好,那天我和影學長一起去參加婚禮,白少整個人都神經恍惚,他看新娘的眼神都不對,後來在包廂裏又是抽煙又是發脾氣,好像失戀了一樣。”
夏目心裏咯噔了一下,握住話筒的指尖慢慢收緊:“笨棄,那新娘的名字叫做什麼?”
“葉淺淺啊,長的又美又溫柔,說話柔柔和和的。真不像是他們那一幫子裏出來的人,對人可客氣了。”莫棄的話一陣陣傳來,夏目聽的模糊,隻覺得渾身冷的出奇,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收了線。
天還是灰蒙蒙的,半顆星都沒有,寒風從樹梢濾過,吹搖了無葉的樹杈。
夏目駐了步子,轉生看向宿舍樓前的槐花樹,不由的扯扯嘴角。
原來,他生病並不是因為等她。
而是因為他心裏的那個女人結婚了。
葉淺淺。
那個每次他酒醉都會呢喃的名字。
是怎麼樣的情深意重,刻骨銘心?
夏目不懂,也不想懂。
雨滴打在臉上,冰涼的觸覺卻抵不過心中的空蕩。
今日那句話不應該在教室裏說的。
否則也不會挑起他的興趣,從而故意戲弄自己。
害的她有了癡念。
夏目怔怔的撫著唇瓣,子墨般的瞳閃過一絲的迷茫,繼而屈指一敲,拔腿就跑:“夏目嗬夏目,不要在做白日夢了。”
不行,她不能再任由自己這麼下去了!
她在心裏嚴厲地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喜歡上他!
啪!
夏目將宿舍樓的大門關上,滿懷心思的闖進樓裏,剛一進去,馬上就承受了大量的如刀銳利的敵視眼神,經過的每個人都在她背後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站在最左側的女生說話聲音最大,好像是故意想讓她聽見般吆喝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們班的夏目同學嗎?這麼晚,剛從外麵回來啊?”
一句很普通的話,竟惹來周在一陣曖昧的笑:“聽到了沒,248班的那個夏目又晚歸了。”
“啊?就是在課堂上勾引白少的那個?”
“沒錯,聽說她家裏極窮,然後就在遊戲裏騙這個騙那個,嘻嘻,你們懂的。”
“嗤,原來這麼有手段,怪不得敢在學校裏和白少接吻。”
“狐狸精一個!”
“噓,她會聽見的。”
“聽見又怎麼樣,還不是有媽生沒爹養,該不會是遺傳吧?”
夏目從始至終,都笑的淡,眉清目秀似是能包容所有,可當她聽到有媽生沒爹養時,心髒像是被人生生的捅了一刀。
什麼迷糊,隱忍,或者平日裏表現出來的懦弱,統統都化成了一根刺。
她緩緩攥緊下垂的雙手,慢慢抬起頭,扯出一抹不卑不亢的弧:“你們在說一件事之前能不能調查清楚再來批判別人?”
“就算我很窮,有媽生沒爹養,可我最起碼懂得什麼叫做尊重!”
樓道裏靜了幾分,全室的鴉雀無聲。
最左側的那女生卻似乎有意找茬,譏笑的跨步走過來:“吆喝,夏目同學,沒想到你臉皮竟會厚到這種地步,敢做不敢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