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滿腹心事,那廂竊竊私語。
白夫人說:“他爸,我剛才試探過,此女深不可測啊。”
白司令冷哼一聲:“和咱家兒子能走到一起的人,有哪個簡單?”
白夫人點頭,跟小雞吃米似的:“你說咱們能對付的住不?”
白司令做沉思狀:“對付不住也得對付,這是原則性問題!”
白夫人意義不明地露出溫笑:“一會先吃飯,吃完飯收拾收拾,就可以送她上路了。”
吃飯……(斷頭飯?),上路……(黃泉路?)
夏目不由的感覺到一陣毛孔悚然,下意識的看向室內空調。
“怎麼了?”白大少問她,明顯的沒有絲毫危機感。
夏目喃喃地發表感想:“我怎麼覺得今兒這場像是鴻門宴啊。”
白大少笑的白牙閃眼:“沒事,等會你不行了,我替你上!”
夏目欲哭無淚了,大神,沒有你怎麼安慰人的,怎麼搞的像是革命廝殺似的!
她終於在飯桌上見到了傳說中的司令,不得不說大神他家沒一個長相難看的,這都多虧了夥食好啊!
白司令一身陸軍軍服,身材健壯挺拔,風塵仆仆,兩鬢染白了幾絲。
他望著她的眼睛,像是經曆了長久的海風烈目,但那目光,是深邃正直,端莊嚴禁,略帶殺氣的。
夏目不由腿軟了,別誤會,她腿軟不是因為白司令的煞氣,而是那套軍裝上的標示!
沒法不腿軟啊,人家肩上是兩杠四星!
這擺明了首長級別啊!
白司令很滿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心頭笑的頗為得意,不過麵上還得撐著,隻為以氣勢壓倒敵人。
他哪裏知道,夏目不是畏懼與他的氣勢,而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大的官,激動的!
白司令樂夠了,輕咳了一聲,對著隨行的士兵吩咐:“開飯。”
標準的軍事化,標準的黨作風,標準的上下級明確。
於是乎,夏目不自覺的被同化了,坐姿也變得異常筆直。
倒是白大少依舊吊兒郎當的,鬆鬆垮垮的半倚在凳子上,夾菜的姿勢倒還優雅。
“白韶華同誌,坐好!”很明顯白司令是看不過去了,對著自己兒子恨鐵不成鋼。
白大少委屈的抿下薄唇:“報告,我腿疼!”
這話一出,白夫人擰了白司令的胳膊,白司令的氣勢明顯弱了很多。
不小心看到這一幕的夏小同學,望著天,備感無語。她敢打賭,剛才大神絕對在偷笑!絕對!
白司令不露痕跡的把手臂拯救出來,臉露冷然:“夏目同誌是吧?請做一下自我介紹。”
夏目挪了挪身子,拿出當初在學校裏麵試的那招:“報告首長,夏目,女,22歲,河大在校生。”
白司令見這小姑娘坐姿不錯,尤其首長兩個字說的尤為中聽,不像他家兒子,看上去就是個吃幹飯的小白臉,虧他還是紅軍子弟。
經過兩人的明顯對比,白司令又把怒氣轉嫁到了某人身上:“白韶華同誌,你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白大少可算是逮住了發言權,先是優雅的用紙巾擦擦薄唇,然後喝口老白幹,一錘定音的說:“報告,有!她是你家兒子的要娶的人。”
夏目的汗下來了,白司令的眼角在抽筋,白夫人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唯有白大少自顧自的吃著幹煸豆角,甚至還替白司令夾了兩根放在碗裏:“爸,我和小目就差你點頭了。”
這個招反客為主,打的白司令那叫一個措手不及。他如果不答應吧,顯得太獨裁了。
現在黨一直在教育我們什麼,要民主,要民主啊!
白夫人見自家司令扛不住了,趕緊出麵:“韶華,你說你這孩子,結婚那是多大的事啊,也不提前和我跟你爸打聲招呼。再說了,現在世道亂了,聽淺淺說啊,如今竟是些作風不嚴謹的人。我可告訴你啊,我們老白家可不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