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五之間,體魄魁梧,從事體力勞動,對暴力美學十分有興趣。”蕭九韶語氣平淡。
“從事體力勞動和欣賞暴力美學,這兩點不矛盾嗎?”就她看過的暗花的檔案而言,他最落魄的時刻,從事的職業是調香師,而非體力職業。
“那個人的暴力美學並不成體係。”蕭九韶十指交纏,看著她,“不是暗花,他沒有做這類案件的前科,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當然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收到暗花署名的警告信。”
“如果不是暗花,為何留下的數字密碼都是寫給我的?”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如果你想到了,也許能給我一個答案。”
褚青蘅不由得道:“你真狡猾,用我的問題來反問我。”
蕭九韶道:“我想你這個時間來敲我的房門,這才是一件更奇怪的事,你以前接受過的禮儀教育難道就是這樣的?”
“啊,可能是我那個時候沒用心學。”褚青蘅露齒一笑,“對於我這樣遭遇不幸創傷的人,蕭老師不應該這麼苛責了。”她坐在他邊上的椅子上,微微向前傾著身子,“更何況,你之前對我做過的那個實驗,我越想越覺得那個時候的表現實在太差了。”
蕭九韶平靜地問:“你想說什麼?”
褚青蘅搖搖頭:“不打擾你了,我這就告辭。”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的手機依然是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早上去局裏的時候,她借故重新翻閱了蕭九韶在德國讀博士的紀念冊。她找到那張畢業照,翻到背麵去查名單,果然看到了Arthur Xiao的名字。
她想起他們第一次正式認識時,他給她看了這本紀念冊,他不像會做多餘的事的人,這樣做其實是在暗示她了,可惜她的關注點根本不在這上麵。
她回味了一下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倒不是說是被欺騙、被當成精神病例、被隱瞞後的憤怒,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她給自己的心理治療師打了預約電話,現在不是休息日,醫生的業務清淡,回複過來的約定時間是在中午。
心理治療師叫林暖,她時刻將自己包裹在拘謹的套裝裏,戴平光眼鏡,看見褚青蘅時職業化地微笑:“嗨,我以為我奇跡一樣的病人不會再回來複診。”
褚青蘅微笑了一下,她作為恢複最快的創傷性應激障礙的典範,那種恢複速度的確算得上是奇跡。她坐在淺咖啡色的長椅上,和林暖對視了一會兒,眨了眨眼:“還是隨便聊聊?”
“隻要是我能陪你聊的話題。”
“林醫生,你覺得在長期治療中愛上自己的病例這件事,是否時常發生?”
林暖臉上的表情僵化了一下,隨即笑道:“怎麼了?難道你今天是來給我做心理引導?”
“隨便聊聊。”褚青蘅在躺椅上半躺下來,姿態隨意,“何況各種心理測驗我都做過了,你想要幾分,我就能做到差不多的分數。”
林暖搖頭無奈地笑,拉近了椅子,和她麵對麵:“這種事,多多少少也會發生。”
“對於特殊的病例,心裏也會有狂熱感?好像愛情一樣的感覺?”
“你這個比喻真有趣。”林暖思索了一陣,“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是要知道你就是我最特別的病例,不光是你的治療成效最好,還是因為你所受到的困擾是當時所有幸存者裏最少的。你的思維……嗯,很特別,我想這是你擺脫困境的一個原因。普通人來尋求我們的幫助,在循序漸進的治療中會對我全心全意地信任,而你不一樣,與其說我治療了你,還不如說你自己擺脫了困境。當然,盡管如此,我也沒愛上你。”她最後一句話完全是開玩笑的語調。
褚青蘅微微支起身子,看著她的眼睛:“那麼,請想象一下,如果你麵前是位特殊病例,是異性,你是否會愛上他?”
賞作者貴賓票:
親,您還沒登錄噢,馬上or
賞作者貴賓票:
親,您還沒登錄噢,馬上o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