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再沒有貴人上門,獸醫所平平靜靜,可秋若彤卻無法平靜。
不管怎麼做她都看出秋老先生和劉氏看她的目光帶著異樣,疑惑,而她卻毫無辦法,以前的秋若彤是熟知藥材的,不然不會在藥堂揀藥,可熟知到什麼程度,即使小扣子也說不清楚,她又不能問的太直白,所以每次在麵對秋老先生的問話都支吾著,不是答不上來,而是不知道該答多少。最好的理由說失憶,也已經晚了。
沒多久鄉下的父母就帶著兩個弟弟來看望她這個女兒。
她知道這一定是秋老先生和劉氏送的信,事情已經這樣,她也無法做成和以前秋若彤一樣,索性放開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秋老先生隻有這一個兒子,叫秋實,聽上去也是豐收的意思,老實巴交,隻知道幹活過日子養家,常年在地裏,風吹日曬,看上去比秋老先生還要老,有點微微的駝背,穿著粗布衣裳,沒打補丁,收拾得倒還幹淨。秋實的妻子項氏,看上去很年輕,身材豐滿,小圓臉,小眼睛,皮膚也挺白淨,梳著婦髻,別著一支簪花,未說先笑,看著很喜慶的一個人。帶的兩個小男孩一個兩歲,一個四歲,胖乎乎的,也黑乎乎的,此時正在秋若彤這間屋子的炕上吃著糖,秋若彤哄著兩個這具身體的弟弟,想著自己的心事。
而東屋正進行著對她的宣判。
“……我尋思著丫兒是不是被牲口嚇著了,叫你們帶回去找王婆子看看,還個願。你爹說丫兒從小就跟著他看牲口,嚇不著,我也就放下了,可這幾天你爹也覺得不太對勁,才叫你們來的。”劉氏解釋了一遍。
秋實夫婦都沒怎麼聽懂,看向秋老先生,秋老先生想了一會道。
“也沒啥,就是和以前的丫兒不大一樣了,以前丫兒愛跑愛跳的,說話也爽快,可病了一場就像變了個人,整日悶聲不響的,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叫你們來想讓你們看看丫兒,時間長了不見就不親了,你們畢竟是丫兒的父母,正好明天鎮上有廟會,你娘跟著你們抱著孩子去添香,順便找老師父看看……”
“嗯,爹,我們明天就去。”秋實對此沒有異議。
項氏暗裏責怪公公婆婆多事,剛才看著女兒,哪有什麼事!不就是生病了嗎,看上去不是好了,但還是笑著滿口答應。
“叫爹、娘費心了!我看丫兒挺好,放娘這媳婦最放心了!添香也不知道要多少錢,再找老師父看……我不知道這事,也不知道拿的錢夠不夠……”
劉氏不是很喜歡這個媳婦,太奸猾,又愛占便宜,可老實巴交的兒子,隻能找這樣的媳婦才能把日子過好,現在一聽媳婦這麼說,哪裏還不知道媳婦那點小心眼,當即眼角一耷拉。
“哪次來叫你花錢了?添香多少我拿!”
項氏就等著這句話呢,並不在意劉氏的口氣,笑咪咪地道。
“又叫娘出錢,媳婦真是過意不去……真是謝謝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