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曲完畢，我微微躬身，隨各位退下場去。
我看到了，獻王在跟那小廝說些什麼。
寂靜的夜，我一個人走向後院，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前廳，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
微微側頭，我的嘴角上揚起一絲笑意。
遠遠的就看到了，夜色中，一個人兒站在那。
“姐姐！”我叫她。
“雨綢！”姐姐看到我，很高興的迎過來。
我笑著在姐姐麵前撕下人皮麵具，遞給她。後麵，一個人影明顯一僵，她，她居然戴麵具。看得仔細一點，發現麵具下的麵孔一點也不比麵具遜色。
“雨綢怎麼樣？他是什麼反應？”姐姐著急的詢問。
我點點頭：“他有反應，如果不出我所料，明天就會派人來找了。”
姐姐一把激動的抓住我的手：“真的？太好了！謝謝你了，雨綢。”說完馬上要帶上麵具。我一把擋住她的手，皺著眉頭，勸慰的說：“姐姐，我不希望你帶上麵具，那樣，即使你的到了他，他愛的也隻是那張麵具，而不是你的心啊！姐姐，你不明白麼！”我越說越激動。
姐姐轉過身，背對著我，仰頭：“雨綢，你不會明白的，為了他，隻要能得到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垂下頭，露出慘笑：“我怎麼會不明白呢？我怎麼會不了解那種滋味呢？正是了解，所以才來勸姐姐啊！我那麼愛他，為了他而改變自己，甚至背叛了我的親人，可是結果呢，就是我們親手被他，被他……”
說到後麵，我哽咽，我曾經那麼愛他。
“雨綢，我先走了。”姐姐在我身邊走過。我隻能回過頭，望著她消失的背影，曾經，我也願意為他放棄自己的一切。輕輕擦擦眼角，我揚聲道：“別躲了，出來。”
鳳鳴從牆後麵緩緩走出來，一臉複雜的看著我。
我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跟著我。”
鳳鳴皺著眉頭，問：“為什麼要戴麵具？”
“那是給我姐姐的，因為我姐姐愛你的那個王爺，她想得到他，我幫她。”
“那樣的話，王爺愛的也隻不過是那一張麵具。”
我一麵搖著頭，一麵自言自語，慢慢向下蹲，抱緊自己：“你不懂得，你不懂，你不會懂那種痛苦……”
鳳鳴看著我，皺著眉，也蹲下來，輕聲問：“你還好吧？”
我沒有回答他，抬頭，說：“我姐姐叫杜如琴，他很愛很愛你的王爺，請你好好對待她，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雨綢在這裏替姐姐謝謝你。”
“你叫雨綢？”他問。
我點點頭，說：“嗯，楚雨綢，你呢，你叫什麼？”
“鳳鳴。”
我虛弱一笑，點點頭，轉身離去。
鳳鳴望著那夜色中寂寞單薄的背影，一陣心酸，一直望著，直到我拂袖，用輕功飛走，徹底消失。
隻是當時我不知道，在我後麵的，不止有他一個人，還有一個，靜靜的守著，過了好久，他才告訴我。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那時，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