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輕兒開心,其他的都不要在意。”她能在意什麼呢?有什麼能讓她在意呢?歡喜他看她的眼神,歡喜聽他的聲音,歡喜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風輕染點點頭,五指在他的溫暖下溫暖著。
“聽聞皇上曾有旨今日婚禮不許大辦,能簡則簡,但此番看來,卻不是一般的奢華呀。三弟說是與不是。”城門處,放下車簾,慕容恪笑看著對麵正襟危坐的某人,“聽說三弟幾日前出城了,好像還是去帝都,有什麼要緊事竟讓三弟在如此緊要關頭舍城而去,莫不是去會某位佳人?”
平淡無波的眼神,慕容俊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靜坐於席,慢悠悠的泡茶、倒茶。戰國有風輕染善於茶技,殊不知,這大梁亦有一人深諳此道,那便是慕容俊。三年前,她在山洞為他泡了一杯茶,雖然簡陋,但那茶香是三年來繞在心間的魔障。於是,自回國之日,他便苦練茶藝,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卻讓他練就了一手泡茶的好技。他時常想著等有一日再相遇,他要好好為她泡一杯茶,但是再相逢,她是風輕染,她的心中已住了別人,他的這杯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泡上。
慕容恪對他這般冷靜自持有些詫異,他難道不知道他那夜是去見誰的嗎?所以才故意說得這番話,他以為他會有什麼反駁,但是怎麼會這般平靜?撩起車簾,再看一眼繁華的街道,一片喜氣洋洋。不愧是戰王,即便是戰皇明令不準,看這架勢,又豈是‘大辦’二字便可言盡的。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與權利的高位越推越遠,這真的值得嗎?
這般想著,嘴上已經說出口,“赫連崠這是為了美人要與老皇帝對著幹了,這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英雄氣概倒是讓人佩服。”端起另一杯茶,慕容恪聞著清香,讚道,“憑三弟的手藝,以後不愁沒飯吃。”
“呈皇兄吉言。”似笑非笑,這是這一路慕容恪的第一句話,卻帶著冷颼颼的涼氣。
“人生之路是要自己走的,即便我為皇也定不得,一切還要三弟自己努力。”
“那倒也是。”捏著茶杯,慕容俊看著車廂外影影綽綽而過的人影,聽著那熱鬧的喧囂聲,想著離那人越來越近了,眼中的渴望越來越急切。終於,馬車停下,慕容恪率先下了馬車,看著身後依舊端坐的某人,笑著開口,“三弟。”慕容俊這才放下茶杯不緊不慢的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