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已離開,廳院中本也沒剩下的幾個人也紛紛告辭。慕容恪幽深的眸子看了眼莫不言語的慕容俊,轉身向大堂外走去,邊走邊道,“三弟呀三弟,為兄倒是小看你了。”
慕容俊雙手緊握,試圖用內力平複自身體深處湧上的一陣疼痛。終於明白風輕染的話,她讓風一傳達。慕容恪比他更適合兩國的皇位,因為他夠狠。是的,慕容恪夠狠,所以才會在勝利之後以太子之名登上帝位,即便慕容良依舊活著,卻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便連許之永安王之位的慕容輝也被投入獄中,不問生死,隻為懲罰最後一刻他的自保。要說來,對他倒是格外仁慈了些,最起碼還能見到陽光,最起碼還能看見她。
“三弟,還有四十八日,屆時,你便解脫了。莫怪為兄心狠,隻是人生在世,實在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隻要你說出藏寶地點,解藥立馬奉上。你不是喜歡風輕染嗎?如果命都沒了,還怎麼去喜歡。”
“皇兄說得對,命都沒有了還談何喜歡。隻是,便是我將寶藏與你,又怎知你是否真的予我解藥?怎麼算於我而言都不是一樁合算的交易吧。”
慕容恪算計的眼眸微動,片刻後笑著放下茶杯,“三弟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無妨,為兄也不著急,三弟可以好好考慮。”
“皇帝定當仔細考慮。”語音帶著一絲急促,身體中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那種由密密麻麻鑽心的疼組合起來的尖銳,讓慕容俊英俊的臉因為疼痛扭曲。
慕容恪愜意地看著眼前痛苦的某人,悠然自在的喝著茶。人嘛,要想活得好,爬的高,就是要把別人踩在腳下。俗話說得好,他人的失敗是你成功的墊腳石,更何況還是生於帝王之家。帝王之道,狠才是王道。
“風公子,好久不見。”看著眼前笑的迷人的女人,一步一步,顧盼生姿,緩緩靠近。風一的表情有些僵,實在是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表情和態度去對待她,那一晚,她說什麼都沒發生,可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她在撒謊。風一視線複雜地落在夏姬身上。
“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人家幹嘛?難道是一段時間不見,發現我又美了嗎?還是想我了?”自憐自惜的摸著臉,唇角蕩開一層層漣漪,“都說美色惑人,公子這樣,都讓夏姬不好意思了。”
油然而生的愧疚感被這諂媚的笑打消,風一麵無表情地看著淺笑嫣然的女人,冷冷地開口,“在下還有事,失陪。”
“喲,還真是無情,我們好歹也是朋友,這帝都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能盡盡地主之誼?哪怕是陪我逛一逛也好呀。”這般嬌媚的語氣,風一不知怎的就想到也不知道她對多少人這般說過話,越想火越大,出口更是沒好氣。“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