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語,乃金口玉言,況且聖旨已下,怎可輕易變之。”德妃急忙道,“再者,王爺的哪位客人有這麼大的麵子,倒要王爺違抗聖命。”
“愛妃說的在理。”赫連明山摸摸胡子,銳利的視線看向某人,似笑非笑,“輕染,你說朕說得對與不對。”
被點名的風輕染麵無表情地迎上那人的視線,雲淡風輕的語調在大殿輕輕響起,卻帶著一層不可震懾的威力,“皇上金口玉言,便是錯也是對。隻是兒臣有些不明白了,皇上到底是在替德妃娘娘問話還是替自己呢?”
“風輕染,你大膽。”德妃臉色驟變,隨即哀怨的委屈的看著高高在上的人,“皇上,皇上恕罪,臣妾隻是太過關心皇上了。所謂關心則亂,還望皇上饒恕臣妾的無禮。”
三十幾歲的美豔婦人,加之保養得當,這麼梨花帶雨,看來倒別有一番情致。風輕染饒有興致的多看了兩眼,心下道,“能寵冠後宮多年,倒真是有些本事。”果然,深厚的鍾磬音緩緩響起,“朕明白,愛妃無需自責。事不宜遲,你們還是今日離開吧。記住,此生無召不得入京。”
“離開?去哪裏?”赫連昭華跑進大殿,抓住風輕染的衣袖著急地問道,“三嫂,你和三哥要去哪裏玩,可不可以帶上昭華,昭華在宮裏都要無聊死了。”
“放肆。”德妃一臉怒氣,鳳眉冷斂,“越來越沒規矩了,還不像父皇請安。”
“哦,昭華參見父皇,參見母後。”
“起來吧。”赫連明山一臉慈愛的看著小女兒,“昭華,你剛才說在宮裏很無聊,怎麼無聊了,跟父皇說說,父皇給你找些好玩的東西。”
“哪裏都無聊,做什麼都有規矩,也沒有人能陪我玩。”嘟著嘴,赫連昭華滿眼委屈,“父皇,昭華都要悶出病來了。三哥三嫂要去什麼地方呀,可不可以帶上昭華,我保證,絕不搗亂。”
“梧州,公主想去嗎?”風輕染冷幽幽的一句話,大殿上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梧州?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沒有聽過?”赫連昭華歪著小腦袋嘟囔道。
“你手裏的五萬兵馬,現在就交上來吧。”
“父皇,此去梧州,兒臣此生難回帝都,若是沒有這些兵,在梧州怕是難以立足。”
“憑你戰王的名號,哪裏會沒有立足之地。不用說了,朕會派人去交接兵符,你先退下吧。”
“我知道了,我知道梧州是哪裏了。”赫連昭華突然出聲,“不就是那蠻荒之地嗎?三哥三嫂為什麼要去那裏?”
“住嘴。”德妃怒道,“你懂什麼,梧州乃我戰國之城,怎會是蠻荒之地。”
“可是梧州偏遠,邊陲之境,與蠻夷之地有什麼區別。”赫連昭華不滿的回道,幾步跑到赫連明山身邊,拽著他的衣袖,不甘心道,“父皇,為什麼要讓三哥三嫂去那麼遠的地方呀,他們才剛成婚,這新婚之喜都要在路上顛簸了。而且,梧州真的太不好了,父皇,三哥怎麼說也為戰國立下諸多戰功,便是父皇不喜他,也不該。”
“放肆。”赫連昭華沒頭沒腦地竟將韓明飛在她麵前抱怨的話說了出來,看著甩開她的手鐵青著臉的人,赫連昭華心裏咯噔一下,她知道,父皇這是生氣了。“父皇,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