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
為了確保質量,茗香樓的茶葉都是來自自己的茶田,茶田的茶葉也都是請來的人精心打理,茶葉從采摘一直到炒青,運送至各個店鋪,皆是自己的手下的親力親為。
難道是茗香樓的人中有問題,抑或是茶農為了偷懶防鼠而栽種鼠莽草於茶田中?
但是陳伯選人的眼光,是上官曼信得過,而不會懷疑的。
細心的韓如夜也發覺上官曼此刻的表現,猜出了些許緣由,但終是因在人前,不好暴露的上官曼的身份。
用微妙的眼神示意上官曼先回府,這邊有自己就足夠了。
饒是特別的震驚,上官曼在緩住心神後,一個淡定而果斷的眼神,堅持自己要留在這裏,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一旁的李京兆注意到兩人之間毫不掩飾的目光的交流,雖很好奇這個一直跟隨在韓如夜身後的小個子男子,但是很識趣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請問王夫人,貴府的茶葉一直都是從茗香樓購進的嗎?”
實在心急的上官曼故意壓低了聲音,詢問著此刻一張臉已經變作調色板的花花綠綠的王夫人。
見韓如夜什麼話都沒有說,李京兆便是默許了上官曼自己詢問,隻是吩咐手下做好記錄。
王夫人拿手裏髒兮兮的手帕繼續將臉上的顏色塗得均勻了一些,依舊是抽抽搭搭的,聞聲抬起頭,看了上官曼一眼,“這個您還是問管家吧,他知道的詳細點。”
“這,這位大人,小的,小的來回答吧。”一邊的管家頭更加低了,立馬弓了身子,向前走了兩步,抖抖索索地聲音聽起來似乎很是緊張。
“府裏,的,這些東西,大都是,小人,我,置辦的。”一邊說著,額頭就滲出了淺淺的晶瑩的汗珠。
不知是管家沒有察覺到,還是不敢抬起手臂將這不停滲出的汗水拭去,汗水滑過雜亂的眉角,順著鬢腳緩緩地流向麵頰。
待到管家戰戰兢兢,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地說完,他的脖子一圈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
在一旁聽著,感覺自己的舌頭都打上一個結的上官曼,微微吐出一口氣,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忙讓眼前早已成了汗人的管家下去休息了。
原來這盒有毒致死的茶葉並非管家購進的,而是王大人的兒子,王公子。
已經全身心投入案情的李京兆這次不等上官曼開口,率先問出了口,“王公子,請問這盒茶葉,是您親自買的嗎?”
被點到名字的王公子,飄渺的眼神不知從何處突地收回,似乎將自己遠行的神思一下子拉回扯得有些用力,“啊?”
明白李京兆是問自己茶葉的來處時,王公子這才懶懶散散地搔搔腦袋,“這茶葉啊,是那個,李源送給我的啊。上次我們一起去喝酒,當時李源給我們幾個每人送了一盒呢。我一看還是茗香樓的呢,就想著帶回來給我爹吧,說不定還能討個他歡心,多給我幾兩銀子呢。結果,沒想到,卻被這茗香樓不靠譜的茶葉給弄死了!”
說完不待其他人開口,王公子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重要的地方,“對了,大人你說,這關乎人命的大事,茗香樓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些賠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