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豫梅一再留他們四個人吃晚飯,劉誌田還是以大家回去太晚不方便給拒絕了,天一擦黑,就讓她們三個回去了。擔心王美麗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劉誌田借了豫梅家那有些年頭的飛鴿二八大杠,把她送回鎮上,直到吃完晚飯才回來。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張玉海給劉誌田開了門,兩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回屋了。進了屋,劉誌田趕緊脫了周在身上的衣服,隻穿著一條黑色三角褲,到外屋地了一盆水,準備擦掉這一天的黏滯。其實,自打住到豫梅家裏,劉誌田就沒正經洗過操,以前在鎮中,晚上趁著沒人兒,還能拿著臉盆到廁所裏衝一衝,可在豫梅家,即使是大家都睡著了,他也不敢赤身裸體地在院裏衝涼,一是晚上出去容易驚著家裏的柴狗擾得人不踏實,二是家裏的女人難免晚上出來起夜,雖然隔著個月亮門,可要是撞上了也不太好。簡單地擦了擦身子,劉誌田把褲衩脫下來在水裏投了投,搭在外屋地靠後牆的掛衣繩上,回屋換了條運動短褲,出門把水倒在院裏的空地上。就在剛要進屋的時候,劉誌田聽到西院傳來嘩嘩的潑水聲,順著月亮門,借著點點星光,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有個人赤著身子在晾台上衝涼,從那人的體型跟身材來看,他覺得應該是張玉海。劉誌田心想村兒裏現在有獨立洗澡間的畢竟是少數,可能大夥兒也都習慣了在家裏就這麼衝衝算了,男人倒還沒什麼,女人可就不方便了。禮拜天,劉誌田早早起來,借了豫梅的洋車去鎮上趕集。“大田,你這是買的什麼啊?”豫梅看著劉誌田後衣架上馱著的厚厚的黑色橡膠袋子。“嫂子,這是今年新出的太陽能熱水袋,把水放到裏麵曬個半天就能洗澡了。”劉誌田拎著敞開的袋子,“您看,連蓬頭都給配好了。”“那你這擱哪兒啊?”豫梅想著好像在張玉河家裏看見過,“我看人家好像都得放到一個小棚兒上,東院兒也沒地兒啊。”“嫂子,我都想好了,我看東院南牆那兒堆了點兒木頭跟石棉瓦,正琢磨著跟四哥和您商量呢,我準備在東牆靠著晾台那片空地兒上搭個小棚子,那兒沒什麼擋頭兒,太陽足,離自來水也近,方便上水。”劉誌田麵麵俱到地跟豫梅說著。“那......,回頭我跟你四哥說一下,讓他跟你一塊兒弄吧,不然你一人兒也沒法幹啊。”豫梅心裏還是有些猶豫,這動土畢竟是大事,得玉海做主。“行,要不嫂子,我跟四哥說吧,他在家呢吧。”劉誌田看到豫梅臉上有些犯難。“你四哥在東屋兒看電視呢。”豫梅讓劉誌田把東西先放到晾台上。還沒到中午,劉誌田跟張玉海就把靠著東牆的小棚子搭好了,頂上就著東牆蓋了塊石棉瓦,挨著晾台和對著月亮門的那兩麵也用石棉瓦圍了起來,對著茅房的那一麵掛了豫梅剪好的一塊塑料布,方便進人,地上找了幾塊碎磚頭鋪了鋪,既顯得幹淨又好滲水。雖然劉誌田站在裏麵總得窩著個頭,小棚子包裹得也不是很嚴實,上麵一圈還有著二三十公分的縫隙,可洗澡已經足夠了。張玉海晃了晃那深埋在地裏用粗鐵絲綁好的木頭架子,“這回可結實了,刮風下雨都沒問題。”“哦......哦......這回可以在家洗澡了,不用去澡堂子了。”在旁邊打下手的張曉輝一邊跑著一邊喊著。“你這小子,今兒個就讓你先洗。”劉誌田在自來水上洗把臉,順手把水管接上,“四哥,真是麻煩您了,要是沒有您,我這一人兒還真幹不了這活兒呢。”“洗什麼洗,你一小孩兒跟大人摻什麼亂,過幾天讓你爸找人把你塞學校去。”豫梅看著歡實得沒形兒的曉輝,心想這孩子太討厭了,人家新買的東西還沒動呢,這孩子就搶著要用。“嫂子,這熱水袋裝滿了三四個大人洗都沒問題,以後大家都過來用就行了,我也不是天天洗,這水曬著也是白曬著,老不用還容易壞呢。”劉誌田摸著張曉輝的腦袋,“小子,你這是要上學了,以後可有人管你了。”秋老虎的太陽整整肆虐了一個晌午,可能是上午幹活兒有點兒累了,吃完從集上買的火燒夾肉,劉誌田整整在炕上迷糊了一個下午,起來看見太陽已經落到村西邊的大楊樹後麵了。“曉輝,走,跟大田叔洗澡去。”劉誌田來到西院看著正在院子裏刨土玩兒的張曉輝。“大田,他也就一個新鮮勁兒,昨個兒我剛給他擦的身子,今兒個就不洗了。”豫梅剛好從外屋地出來,眼睛有些“惡狠狠”地盯著張曉輝。看著眼神殷切的張曉輝,劉誌田對豫梅說,“嫂子,這大熱天兒的,大人一天不洗身上都難受,更何況這小子天天瘋跑瘋鬧的,您放心吧,我跟他一塊兒洗,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出伏了天兒也涼了,我怕他洗了著涼。”“嫂子,那水我剛試了,準比您在晾台曬得熱。再說了,小小子兒,沒那麼嬌氣。”劉誌田指著晾台裝滿水的大鋁盆。豫梅見說不過劉誌田,便進屋拿了手巾跟香胰子給了張曉輝,最後還警告他不要瞎逞能。進了東院洗澡的小棚子,劉誌田把曉輝跟自己脫下的衣服掛在事先在木頭架子上釘好的釘子上,慢慢打開蓬頭試了試水溫,覺得沒問題後讓曉輝站到了水柱下。“大田叔,為啥你的跟我們的不一樣呢?”張曉輝看著往身上搓著香胰子的劉誌田。“哪兒不一樣了?”劉誌田把頭伸進水裏,從上到下衝著胰子沫兒。“你那兒比我們的都大,還有好多毛。”“你小子,滿腦子都是壞水兒,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劉誌田看著盯著自己下身的張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