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鎖上大門裝睡覺(1 / 2)

“曉磊,往後倒......再往後倒,行,就卸這兒吧。”豫梅指揮著張曉磊把翻鬥車裏的棒子卸到院子裏。“四嬸兒,你往邊上兒靠靠,離車遠點兒啊。”張曉磊一邊看著豫梅一邊倒著車。嘩啦啦,一車的棒子就像剛撈上的鯽魚活蹦亂跳地堆在了西院中間空地的塑料布上,看著這小半年的收成,豫梅打心眼兒裏高興,不過能及時收完還多虧了他這幾個大侄子,尤其是他大哥家的曉磊。她剛嫁過來的時候,這孩子就是個半大小子,現在虛歲也有二十二了,都成大小夥子了。張曉磊初中一畢業就跟著村裏的大人開翻鬥車,這兩年自己也買了車,由於這小子長得精神又能幹,農忙的時候活兒特別多。“四嬸兒,您這要是沒事兒了,那我先走了啊,地裏還有人等著呢。”張曉磊看著車裏的棒子卸得幹幹淨淨一踩油門出了大門。“曉磊,那你慢著點兒啊。”豫梅送走張曉磊後關了大門。脫了身上粘滿棒子毛的外套,豫梅穿著小背心跟大褲衩準備擦一擦黏在身上的棒子毛跟汗水。她想著回來的時候家裏鎖著門,就在院裏擦擦算了,反正家裏也沒人,玉海跟大田早晨都去上班了,曉芸跟曉輝下午也去上學了——這禮拜一張玉海找人把張曉輝塞進了學前班。豫梅端著臉盆架來到晾台上,從曬水的大鋁盆裏了一盆水,投了投手巾把脖子、胳膊那些能擦得地方都擦了一遍,可她還是感覺渾身不得勁,可能自己也有些日子沒正經洗澡了,連曉輝都說她身上有一股汗味兒,不像他見天去大田那院去衝涼,身上總是一股香胰子味兒。想到這裏,豫梅倒了臉盆裏的水,拿著手巾跟香胰子來到東院,進了洗澡的小棚子。用手擰開蓬頭的閥門,熱水袋那不溫不熱的水噴灑在身上,豫梅覺得這個東西真科學,確實比在大鋁盆裏曬水強多了,怪不得曉輝天天都要洗呢。在身上打了胰子,蓬頭噴灑的溫水衝著香胰子泛起的泡沫,徹底帶走了周身的粘滯,豫梅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起來。這時,豫梅發現自己沒拿洗發水,正想著要回去拿,突然發現木頭柱子上掛著個塑料袋子。打開袋子,她看到裏麵有一小瓶海飛絲、一塊香皂和一塊搓澡巾,心想可能大田要經常洗,就把東西放到這兒了。豫梅往頭發上揉了一點洗發水,那種清香的味道頓時讓她覺得很熟悉,原來晚上劉誌田身上的味道就是這個味兒啊,似乎她又回憶起大家在晾台上談笑風生的場景,尤其是裝燈繩的那個晚上。想著想著,豫梅拿起那橘紅色的搓澡巾,用胰子投了投,套在手上,再打上胰子,不由自主地搓著那被溫水包裹的身子。其實,自從翻鬥車在院子裏蹦蹦的響著,夾雜著家裏的柴狗汪汪叫著,劉誌田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今天是禮拜三,剛好下午沒課,中午在食堂吃完飯,劉誌田就回到家裏睡午覺,估麼著下午兩個孩子上學的時候以為家裏沒人了,就把門也給鎖了。揉著還沒睜開的眼睛,劉誌田起身站在炕上拉著窗簾,順便看看外邊兒到底是怎麼了。就在他拽著窗簾透過紗窗向院裏觀望的時候,一陣陣稀稀拉拉的水聲把他的視線吸引到洗澡的小棚子。透過小棚子四周那二三十公分的縫隙,劉誌田隱約看到有個人正拿著他那橘紅色的搓澡巾在裏麵搓著身子。從那肩膀的寬度、身子的顏色還有那齊肩的短發,劉誌田判斷在裏麵洗澡的應該是豫梅。一會兒,縫隙裏的人影不見了,但水聲還在,劉誌田想著豫梅可能是蹲下了身子,果然過了一會兒,裏麵的人影又出來了。想著自己那橘紅色的搓澡巾從上到下搓著豫梅的身子,還有那每次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的麻麻癢癢的感覺,劉誌田的手也不自覺的在自己赤著的上身撫摸著。瞬間,劉誌田覺得王美麗說得沒錯,張曉輝的那些壞水兒還真跟自個兒的挺像,心裏還暗暗地罵了一句,“劉誌田,你他媽的腦子裏想的都是啥。”其實,這大半個月跟豫梅的相處,他感覺豫梅除了像老李說的長得漂亮以外,還很能幹心地也很善良。劉誌田看到過豫梅之前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的,可看起來確實比鎮中的女老師們都好看,盡管豫梅總是謙虛地說那時候條件不好,怎麼能跟現在王美麗她們比呢,文化水平高,長得都文文靜靜的。這方麵原因是有的,一個在家裏忙裏忙外、不時地還要下地幹活兒的農村婦女怎麼可能比天天在教室裏上課的女老師還細嫩呢。不過,雖然歲月磨掉了豫梅臉上的細嫩,讓她看起來多少有些粗糙,可那額頭的美人尖、柳葉眉下的桃核眼跟那圓鼻頭下的櫻紅唇還是遮掩不了她盛年的風姿。對於劉誌田來說,他覺得豫梅跟那些在人情世故中浸染過的人最不一樣的地兒就是她那一塵不染的眼神,豫梅比他大十多歲,必然也經曆了不少風霜雨雪,可她待人還是像那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樣矜持、一樣真誠,這些完全褪去了她臉上歲月的痕跡,讓她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也少了其他農村婦女言談舉止中的膚淺。就在劉誌田還站在窗戶邊上神遊的時候,豫梅端著臉盆從小棚子走了出來,“呦......,大田,你在家呢......。”豫梅有些吃驚地看著劉誌田,“我剛從地裏回來,身上都是棒子毛,就.......”“嗯,嫂子,那個......,那個我今兒個下午有點不舒服,就請假在家裏躺了會兒,這不剛起來。”劉誌田不知所措地拉著窗簾,試圖躲過那尷尬的場麵。“是嗎,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夫。”豫梅想著劉誌田平時都沒請過假,這下可能是比較嚴重了。“不用了,嫂子,我躺會兒就好了。”“那你好好兒歇著吧,我就不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