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現在想知道我母親的屍體為什麼會在我的書房裏。”
對於過去的事,顧辰南不想回想,因為每次一回想,他就控製不住體內沸騰的血液。
“這個嘛,這個我回答不上來。”吳醫生抬頭看了一圈兒,道:“恐怕客廳裏的所有人都回答不上來。”
“當初我母親下葬的時候你也在。”顧辰南沉聲說道,“你是不是親眼看到我母親被放進棺材的,並且那時候的棺材也不是今天找出來的這個!”
吳醫生立即點頭:“是的,十六年前你母親下葬時的棺材並不是黒木的,遠沒有今天這個棺材貴重,而且你母親死的時候根本沒有經過任何防腐措施的處理,照理說十幾年過去了,人早應該剩下一副骨架才是,但她現在卻變成了幹屍,這說明有人在她死後又進行了開館,並做了一係列的防腐措施。”
所有人都同意吳醫生的話,這些話沒有任何破綻。
“聽這話的意思,開館的人還不賴嘛!不僅換個高級的棺材,還對屍體進行了防腐措施……”崔尚然揉著下巴,又高聲道:“但不對啊,開館的人為什麼要把棺材放到你的書房裏去呢?”
“恐怕這個問題是我們所有人的疑問。”蘇正軒微微笑了下,輕聲道。
客廳裏的人全都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顧辰南開口說話,他說道:“現在戴在林小夢手上的戒指,不僅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也是我母親臨死之前戴在手上的那一個。”
林小夢驚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頭,又抬頭,一臉驚愕。原來這枚戒指是死之前從曾琳安手上取下來的啊……
“這枚戒指我母親戴了很多年,好像從戴上之後就沒有取下來後,那天晚上的那群畜生……之所以掰斷我母親的手指,我猜想也是想要拿到戒指的原因。”顧辰南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比較平靜。
林小夢有個問題,道:“那你是怎麼拿到戒指的?”
“我偷走的。”顧辰南並未描述太多當初的場麵,隻簡單說了一句。
總而言之,他好不容易才在那種情形下偷走了戒指,還是從她母親折斷的手指下偷走的。
這時蘇正軒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隻有梅若香更清楚,不如我們約她出來談一談?”
“我也覺得隻有梅若香最清楚,但我們去問梅若香她會告訴我們?”崔尚然嘲笑蘇正軒的異想天開。
“我們可以交換利益,給她一些想要的東西。”蘇正軒微微笑開了,他自然知道想從梅若香嘴裏撬出點兒秘密,要付出代價才行。
“那好。”崔尚然一攤手,“我們拿什麼好東西與她交換?”
大家一齊看向顧辰南。
顧辰南思索了一會兒,抬頭命令道:“阿北,去把藏室裏的那副畫拿出來。”
“啊?”阿北很吃驚,畫?“您真的打算用那副畫……”
“我也不想,但以前的事情是個謎,我們這些後來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把那副畫拿出來,但想要知道自己母親的屍體之謎,哪怕梅若香多和自己說一些以前的事,他都覺得這筆交易很劃算。
阿北看自家主子很堅定,隻好妥協了,道:“好,我這就去。”
“什麼畫?”崔尚然扭臉就問顧辰南。“名家之作?”
“不。”出乎意料的,顧辰南卻說了不,“不是名家之作,是一副很普通的畫,我看不出來什麼好來,但梅若香卻喜歡的要死。”
等到阿北把畫拿來,一把掀開襯布,那副畫就顯現在眾人眼前。果然是一副很普通的人。
畫上畫了一個男人,低眉垂首的一張側臉,眼睛內度著一層幽藍,鼻梁高挺,嘴唇銷薄。
林小夢趴在畫上看了老半天。
“哎,小夢,你看出什麼來了?”崔尚然左看右看的,實在不懂這些玩意兒。
林小夢苦惱的搖搖頭:“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這幅畫不是任何一個畫家所畫,應該是一個普通人自己畫著玩兒的吧……反正不值錢……”
“不值錢?”崔尚然覺得腦袋都大了,問:“這幅畫從哪兒來的?”
“也是我母親的。”顧辰南回答,外麵有風吹過,他扭頭看了看夜色,道:“我母親留下了一些東西,但我幾乎不知道來曆。”
事實上,他母親曾琳安的許多事,對他來說都是謎。
林小夢正好回頭,看到了顧辰南的側臉,突然一怔。
“……你母親和梅若香以前是死對頭,她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兒。”崔尚然聳聳肩,“以前的秘密這麼多,我們想要全部知道是不可能的。”
顧辰南也清楚,所以他看著外麵的夜色說:“能知道一點是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