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南,你操心的太多了。”霍餘歡臉上的笑淡下來。
顧辰南並不是操心的太多,而是他從小一貫的做事手法就是這樣,別人想要拿什麼威脅他,那麼他便去找對手的弱點也去威脅對方。
“即使你知道我身體有病,又能怎麼樣呢?”霍餘歡表現的並不害怕,他身上是有不治之症,但他們霍家尋了這麼多年的藥都不見好,他就不信顧辰南能用這點兒來威脅自己什麼。
“說不定我能幫你呢。”顧辰南道。
霍餘歡這次笑的很無所謂:“別把任何事都想的太簡單了,顧辰南,你不是救世主。”
顧辰南回以冷笑:“我當然不是救世主,隻不過我發現你身體上的一些症狀,和我五年前中的毒很相似罷了。”
症狀相似?林小夢和蘇正軒以及崔尚然都朝霍餘歡望過去,五年前顧辰南中梅若香毒的事他們還曆曆在目,當時顧辰南的中毒症狀是身體上忽冷忽熱,痛苦異常。
“你也忽冷忽熱?”崔尚然試探著問。
霍餘歡遲疑著,沒說話,心中卻在想,顧辰南中的毒和自己身上的病,不會該死的真有關係吧?
林小夢朝溫少筠使了個眼色,溫少筠不情不願的開口:“喂,霍餘歡,你有什麼就說啊,不要吞吞吐吐的。”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聽你的。”霍餘歡作出很溫柔的樣子來。
這讓溫少筠十分後悔,恨不得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霍餘歡不以為意的道:“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體質就不好,所以從我出生後,身子骨也很弱,在我七歲那年,突然就不舒服,身體內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我們霍家上上下下就我一根獨苗,所以兵荒馬亂的為我到處找醫生,好不容易給製住了,卻始終除不了根兒,後來在一個師傅的指導下,我才學習武術強身健體,但這些年卻一日都不能斷藥。”
“我就說你是個病秧子嘛。”崔尚然幸災樂禍的說道。
霍餘歡卻不在意,淡淡道:“你別看我弱,卻不一定打的過我。”
“誰說的!”崔尚然立馬不服氣了,擼起袖子就想幹架,但他也是做做樣子罷了,哪兒能真打。
朋友們之間,他是不動手的。
“你們找的藥方已經夠好了。”半響後,顧辰南突然冒出一句話來,“我五年前中的毒,病發時簡直生不如死,可你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霍餘歡點點頭:“不錯,我們霍家的老醫生,可是頂尖的。為我看病的醫生說,可能他的藥方裏缺一味藥,所以這二十年來,他一直都在研究。”
“不必研究了,我知道那味藥是什麼。”顧辰南很沉著的道。
“你知道?”霍餘歡抬眼,清淡俊秀的臉上自有超脫的意味存在。
崔尚然嚷著:“老子也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你!”
霍餘歡又垂下眼,伸手碰了碰溫少筠的手背,在他縮回去後,才淡淡道:“你是想讓我放棄溫少筠,才肯告訴我那味藥是什麼吧。”
顧辰南很坦然的承認了:“不錯。”
顧辰南在這個時候很有信心,因為他相信這世上的人或許有人不怕死,但沒有不怕受折磨,尤其這種折磨還存在霍餘歡身上二十年之久,他能想象得到,這二十年來霍餘歡過的是一種怎樣的日子。
正因如此,所以他有九分的把握,霍餘歡在麵對解除痛苦的選擇時,會動心。
“說真的,這種病每次發作,都讓我痛苦不堪,我一天最少有十次想過要去死,但卻還沒有死。”霍餘歡在這時緩緩地開口道,“顧辰南,你給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而溫少筠卻出乎意料的皺緊了眉頭,他變的有些煩躁:“霍餘歡,你還猶豫什麼,趕快選解藥啊!”
“可我舍不得你啊。”霍餘歡拿黑亮的眼睛瞅著他,幽幽的道。
“是命重要還是人重要?!”溫少筠懟他。
“兩個都重要。”霍餘歡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個回答簡直把溫少筠氣的半死,神經病啊!
霍餘歡想了,他是不可能放棄溫少筠的,但也不願意再受身體上的罪,如果不知道有解藥便罷了,可是一旦知道了,就抱有了希望,他可不舍得將希望消失。
其實他在某一方麵,和顧辰南是一類人。
“顧辰南,我們兩個威脅來威脅去,到了最後都沒什麼好果子吃,不如商量一下怎麼雙贏吧。”霍餘歡改變了談判的策略,都說顧辰南腦袋聰明,他也不差啊。
“我和你能雙贏?”言下之意,他們兩個分屬不同的陣營,除非其中一方倒戈,否則不可能雙贏。
單單從現如今來看,誰也不可能倒戈,顧辰南不可能去幫助霍家鏟平自己的凱旺羅斯家族,霍餘歡也不可能轉過頭不幫助霍家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