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和幾十個男人的戰爭,通常是沒有勝算的。魯定風在省城受審,官雲裳也不輕閑,被一群魯家的男人圍在中央,受審般軟磨硬泡的想套出她手中的錢。
官雲裳暗暗歎氣,想著應對的辦法。魯定風手裏的錢肯定不能給他們的。不過,站在他們的角度講,他們已經肯定了魯定風是沒救的,那魯定風手裏大筆的家產就定然不能落在官雲裳手上。她是女人又沒有子嗣,於情於理,魯家這些豺狼虎豹都不會留一個子兒給她。
說得不好聽些,官雲裳目前在這狀況,在魯家也完全是多餘的,以魯家人的小氣吝嗇,人們不趕走她都難。官雲裳的前途是渺茫的,這時代,女人的所有,也全由男性控製著。可是,官雲裳不會因為世代的趨勢就此屈服。
官雲裳故意裝傻,客氣說道,“堂叔,謝謝你的幫忙了。”
那位堂叔忙回她的客氣,“哪裏,哪裏。都是自家親戚,別跟我客氣了。”
“……”
“……”
說到這兒,兩人都默了,官雲裳是不想說,堂叔是等她說。可無奈官雲裳不往錢上提,他隻得自己往錢上繞,“侄媳婦,你看啊,這救定風得花不少錢。隻說,定風手裏有些生意,要不你轉給我吧,我也好拿去換了現錢,這樣行走也方便些。”
“生意啊!”官雲裳拉長了聲。
眾叔爺輩們目光隨著她拉長,那冒著綠光的眼睛裏滿是興奮。那就好像一群豺狼緊盯著油肥的獵物,就差口水啪嗒啪嗒流出來了。
隻是官雲裳話風一轉,遺憾地說道,“生意的事,定風都交給佟家大少爺在管。我也不太清楚,堂叔,要不我跟佟少爺說說,讓他把那些生意交給您?”
“不用,不用。”魯堂叔忙擺手,這事哪到勞動佟家,萬一動到佟家生意,傷了麵子是小,惹怒了佟家人那肯定是大麻煩。
第一回合,官雲裳是有幸躲過了。可魯家的豺狼們哪有那麼容易罷休。魯來銀揚著張掛著油皮的老臉,盯著官雲裳細瞧了幾眼。這老爺子是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官雲裳這些小把戲,他哪能看不出。
官雲裳不容易對付,老頭子也不是吃素的,魯來銀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兒媳婦,定風手裏不少田產地契。這些東西,都是魯家的,定風和佟家關係再好,也萬不可能把這些丟給佟家人吧。我聽說,前兩天,你還把街上的一處房產賣給定風的舊友,這事不假吧。 定風那些地契在哪兒,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提到這兒,官雲裳一時沒了說辭,讓她更緊張的是,這些是在她手裏,可一但她交出來,那她還能拿什麼救魯定風,省城那邊耗費銀子很快,她聽說,佟學光為了救魯定風已經買了幾家店鋪了。她聽說後,這才把手裏的房產轉了一部分出去。畢竟佟學光幫他們,還自己掏錢賣鋪子,這也說不過去。
如今魯來銀抓著這一點不放,要說地契不在她手裏,也沒人會相信,可在她手裏,又如何保住不給這群魯家豺狼呢。瞧他們那模樣,瞪著眼綠光直冒的,她說話稍有個不小心,這些人指不定撲出來撒咬她。
怎麼辦?怎麼辦?她心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真沒想到,才對付完魯家一群女人,又迎上一群男人。對女人打同情牌還有一點效果,可對男人,十之八九是沒用的,男人天生要比女人重利一些。要他們激發可惜,放過自己,很難,非常難。
如果和麵對妯娌時一樣,官雲裳黯然掉下眼流,在這些魯家豺狼看來,也隻是饕餮大餐著惹人煩的小戲。
官雲裳捏著袖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放棄,魯定風前路渺茫,可如若就這麼堅持下去,保不齊,魯家人會衝進她房間裏強搶。事到如今,她似乎已垮不過這道難關了。有一瞬間,她無奈的望著人群,她希望人群中,那個痞子,能抱手臂拽拽的在那裏晃蕩。即使他不說話,他不出來幫忙,都可以。他隻要在那裏,就像給她吃了定心凡,一切張狂的想法都會有依托,隻可惜他不在,他正承受著比她更堅難的打擊。
官雲裳頹然歎了口氣,看來還是隻有拿佟家人做托詞。這次說誰好呢,嗯,對了,佟夫人是魯定風的幹娘,就說把地契那些票據放在她那裏好了。也說得過去。可是保不齊魯家人會不甘心的到她房裏去搜。怎麼辦怎麼辦,官雲裳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
這時,魯來銀和魯家豺狼們也催了,“怎麼樣,怎麼想這麼久?”
“喲,不會是看相公被抓了,自己帶回娘家藏起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