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靈凝著蘇瑾眠,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很明白對付蘇瑾眠這樣的女人該用什麼套路。
直來直去反而會更恰當。
顯然,她低估了蘇瑾眠的承受能力。
蘇瑾眠認真的聽著,中途沒有出言打斷,雖然卜靈的直言讓她心裏很不舒服,但是她還是聽完她的所有指責,包括卜靈直言的告訴她,對於祖啟的態度,或者是愛戀。
直到卜靈說完所有話後,她才勾了勾唇,“卜秘書,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就算你說的都對,可並不清楚事情的緣由,至於你說你喜歡上祖啟,這也得看祖啟對你的感情是否是愛情。”
同樣是頓了頓,不過她的語氣卻冷了下來,“我跟祖啟的感情,不需要旁人指責,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我已經下班了。”
說完後,她將雙手捧著的咖啡杯放到了玻璃茶幾上,“其實我不愛喝咖啡,祖啟亦是如此。”
沒有回頭,她徑直走出了秘書室。
女人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沒有硝煙,卻激烈異常。
剛才卜靈對她的指責,雖然讓她覺得不舒服,可並不是因為她句句都說的在理,而是那句,五年來,祖啟將她當成了禁忌,不許旁人提及。
原來,暗自舔舐傷口的不僅僅隻有她一人,還有他。
愛情是把雙刃劍,傷人也傷己。
抿了抿嘴,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其實她蘇瑾眠何嚐不是幸運的,隻是多認識了祖啟十幾年,她有幸成為他的最愛。
想到這裏,她拿出電話,撥通了祖啟的號碼。
幾秒而已,那邊就接通了電話。
“下班了?”低沉的聲音好似貼在她耳畔,緩緩吐出來一般。
蘇瑾眠甜甜的微笑,她不知何時起,已經開始迷戀起他的嗓音,“嗯,在你辦公室門口了,你回公司了嗎?”
“還需要半個小時,左進估計快到了,他會送你回家。”聲音低沉,卻從不抑鬱,“是不是還有其它事情?”
那邊的聲音帶著一抹擔心,在談起左進,蘇瑾眠心裏就總會有點毛毛的感覺,不過她還是不想祖啟擔心,趕忙回答著,“沒別的事,我隻是想等你一起下班。”
“嗯,好。”
他並沒有沉默多久,應允了下來,語氣可以聽出是開心的。
雖然兩人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可蘇瑾眠還是可以聽出他語氣中的喜樂來。
“那你早點過來,我想你了。”
難得說出這麼難為情的話,蘇瑾眠自己都覺得小臉發燙了,不過,經過剛才卜靈的談話,她真的覺得特想他。
“好的,你要是累了先在沙發上躺一會。”掛電話的時候,他還不忘語氣溫柔,處處為她著想。
蘇瑾眠應了聲後才掛斷電話。
站在祖啟辦公室門口,她停下腳步,瞧了三秒後才用磁卡開了門。
也隻有她有祖啟辦公室的磁卡鑰匙,以前她並不以為然,現在卻覺得心理美滋滋的,格外甜蜜,也對祖啟的感情越陷越深。
上午還在這辦公室還出現了一係列狀況,現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總會覺得有點不放心,她走到落地玻璃前,拉開遮陽簾,讓陽光灑滿了辦公室。
這才走到了沙發前,理了理裙子,然後躺了下去。
夕陽帶著餘暉,將溫度灑在她的身上,金黃的光線落了一身。
閉著眸子假寐,其實她並不是很累,隻是今天經曆的有點多而已,所有的事情閃現著。
何小雅並沒有癱瘓,她反倒有些欣慰,祖啟並不虧欠她太多,這也讓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當初她為祖啟擋槍的一幕,總是揮之不去,一個能為祖啟去死的女人,多少讓她心裏有些不自信。
畢竟除了早認識祖啟幾年外,真的不比何小雅出色。
祖家複雜的程度比歐家更甚。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高門裏才生活著精神病專家,不僅需要自己治療,還要替別人診斷。
反觀自己,蘇瑾眠真的覺得自己的專業知識完全成了渣渣。
本來在常人中,一個微表情就可以大概知道這人的想法,一個眼神都可以知道這人的性情,可在高門,每個人都隨時隨地的帶著無數麵具,都是天生的戲子,想要用專業知識破解,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伸了伸小腰,自我調節的安慰一遍後,摒除所有雜念,有些東西,她不需要看的太透。
這一收心,困意就像潮水,一下淹沒了她。
由原本的假寐變成了熟睡。
當祖啟開門後,瞧見的就是這等風光,睡覺極不老實的她,露出藕白緊致的小腿,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看見她裙下的風光。
擰了擰眉,他將門半掩著,側身扭頭,“千嶽,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