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沒有一絲的光,身體不斷的晃動著,祁昂覺得自己就要死亡邊緣,卻深切的感覺自己還活著。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那一劍的決然是他不忍去想的,那一劍的情絕是他不願去想的。隻是,就算他不願意去想,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的子息再也不屬於他了。
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沉淪,該到哪裏結束就到哪裏結束吧!
將祁昂送出蕪城之後,子息就一直坐在偏帳之中,手中握著刺傷祁昂的那把劍。
不知什麼時候鄴風走了進來,坐在子息的旁邊。鄴風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子息突然說道:“你說他會安全的回到敖麼?”
“既然如此擔心他,為何還要傷他,如此這般對待自己,你的心不會痛麼?”
鄴風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子息,人明明就在身邊,可是心卻不知在什麼地方,他心中的痛不願和別人說,卻讓他身邊的人愈加的痛苦。
“痛又如何,不痛又如何,注定了的事情從來無法改變,我是如此,他也是!”
“淩楚跟著去了,你可以放心了!”
子息點點頭,拿起布,將劍上的血擦掉,將劍放入劍鞘中。他的動作很慢,看在鄴風的眼中很痛。
鄴風從身後環抱住子息,子息愣了一下,隨即將劍放下,轉身麵朝著鄴風,對上鄴風的眼睛。
眼前的這個人無數次的在他的夢中出現,在梵希的那些日子裏他總是會想到這個人,想到這雙眼睛,他想知道這個人在做什麼。如今,他回來了,他可以真切的感覺這個人的溫度,他的心中滿懷欣喜。
“鄴風,你知道我有多想見到你麼?”子息用手撫摸著鄴風的臉,描著他臉上的輪廓。
“我知道,因為我也同樣的思念著你。”說著,鄴風將子息緊緊的擁入懷中。
靠在這個懷抱之中,子息感到無比的安心,就算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這個人也一直會守在自己的身邊,因為這樣的守護讓他明白他自己也可以很重要。就算所有的人都輕視他,他的鄴風也一定會覺得他是最重要的。
不斷的傷害之後還有這樣的永遠都沒有傷害的守護,子息傷痕累累的心似乎也在慢慢的愈合。
“鄴風,我想……”
子息的頭埋進鄴風的懷中,鄴風將他擁得更緊了。
子息醒來的時候是在鄴風的懷中,正好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衛兵的聲音,說是有事稟告。子息讓人先等在外麵,然後就搖醒鄴風,兩人慌慌忙忙的將衣服穿好。然後子息才讓人進來。
“什麼事兒?”
“我們在營外抓到一個人,這個人偏說自己是太子您的人,我們怕此人真的是太子的人,所以就沒殺他。”
子息覺得很是好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將他帶過來吧。”
那人退下之後沒多久就有兩個人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此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真是一個俊秀的少年,奈何這身行頭背後是個女子,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竟是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