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從我手中滑落,我趴在床上大哭。
和這個男人幾分幾合,終究走不到一起,不怪我,不怪子暉,怪造化弄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有敲門聲響起。
擦幹淚痕,打開大門,原來是新請的保姆到了。
無論怎樣,生活還要繼續。
消沉了一段時間,唯一的消遣就是吃保姆王姨製作的各種美食。王姨是江浙一帶的人,擅長做各種甜食和口味清淡的小菜,我愛不釋口,每次都吃到撐。有次若愚來看我,笑話我越來越像球了,我也懶得理他。
我盤在沙發一角,懶洋洋的吃水果:“反正又沒人看,沒人在意。”
“我在看,我在意啊!”
我笑著不在意地抬頭,卻冷不防撞進一雙深沉的黑眼睛,驚了一下。下意識的低下頭去。
若愚也不太自在,躊躇了一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我隻是想告訴你,無論你發生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
我不敢抬頭,假裝剝柚子。
一陣沉默。
若愚似乎還想說什麼,終究什麼也沒說。
門被輕輕關上,我常舒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若愚的關係,我唯一的長項就是逃避。
約了小西和一迪拿了大假一起去馬爾代夫。
藍色的海洋,藍得耀眼,耀眼得讓人懷疑來到了童話世界。和一迪小西穿著泳衣仰躺在小船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說,任小船自己漂流,好不愜意。
如果所有的事都可以這麼隨性就好了。
有一天碰到下雨,一大塊雨雲飄過來,那麼低,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奇怪的是不遠處就是正在散發熱力的豔陽,真是日出東邊西邊雨。我們三個人大聲喊叫著朝那片被太陽照著的沙灘狂奔,沙灘上留下一串雜亂的、調皮的足跡。跑到最後,氣喘籲籲,話都說不利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被嗆得咳起來,淚水就在這時不期然的流下來,一顆一顆砸在沙灘上,瞬間被灼熱的沙灘吸收,風過了無痕。
一迪和小西也不說話,默默地陪我坐在沙灘上。太陽漸漸西沉,留下我們三個若有所思的背影。
到了晚上,我們順著直接通往海裏的小木梯走到盡頭,坐下來,把腳伸進海水裏,看著不知名的魚兒在腳下遊來遊去,偶爾有一兩隻小魚蹭到我們的腳,柔柔滑滑的,讓人心癢癢。抬頭看看天空閃閃爍爍的星星,心裏有溫柔的情緒掠過。
時間和大自然最慷慨,它們會不厭其煩、不動聲色地平複我們內心的創傷。
金色的黎明,紅色的日出,不知道在這片被稱為“地平線上的最後樂園”過了多長優哉遊哉的神仙時光,心緒漸漸撫平。
特別向往水中的世界,於是參加潛水的培訓。入水的那一天,小西和一迪站在岸邊給我加油,快要下水的時候,一迪和小西上來擁抱我,我喃喃的說:“別怕,就算有什麼危險,也值了,這地方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