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揚走進這通道,隻覺得這通道之中的時光似乎都在倒流。史雲揚見到了一重重的畫麵,可是卻像是倒著放映的幻影。一點一滴,時間飛快的流逝。世人都曾言,若是時光倒退回到某某時候,那該有多好。可是史雲揚現在卻沒感覺到絲毫高興,相反卻是多了一種濃濃的恐懼。
忽然間,隻見那通道的盡頭一陣綠光閃爍,接著便是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入耳中。史雲揚正感到驚奇這空間之中怎會有水。那通道的盡頭卻已經是變得越來越大,隻見那出口中似乎映出一片美麗的景色 。霎時間史雲揚便已經衝出了通道,來到了另一番景象之中。
這裏是一片山穀,穀中一片清澈的湖泊中遊動著紅白相間的鯉魚,天空映在水麵上,魚兒便像是翱翔在藍天之中。放眼望去,四周的山穀甚是陡峭,不過這絕壁之上卻是修建了諸多懸橋棧道。眾多的房屋釘在穀壁之上,穀中薄薄的霧氣升起,仿佛是仙境一般。史雲揚環首望去,隻見身後竟然有一方豪華的三層祭壇,祭壇上方一尊女媧補天的神像栩栩如生,女媧神像背後兩道瀑布分流而下,極似神像肩上的緞帶。史雲揚方才在通道中聽見的水聲,便是這瀑布落入湖麵的聲音。
史雲揚一見到這地方,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地方他太熟悉了,這便是他最先醒來的地方,幽迷穀。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走到了幽迷穀?不對,幽迷穀早就在與窮其手下的魔靈將大戰的時候被毀去,史雲揚分明記的,那神像手中的補天石便是自己一戟刺爆的。又怎會是現在這樣完好無損的樣子。
“這其中定有蹊蹺,難道這一切都是幻境?”史雲揚尋思著,忽然間跳下山穀,走上了祭壇,穿過祭壇兩邊的靈力法陣,一閃便已經來到了棧橋之上。
史雲揚走了幾步,忽然看見一名打漁的漁夫,正走在棧橋之上。恍然間,那人似乎看見了史雲揚,神色一驚,猛地一下子嚇癱在棧道之上。魚簍子打翻在地,那漁人驚恐不已,眼睛瞪得老大,身體不斷打顫,就連身邊剛抓的魚也是一條條的從簍子裏蹦跳著落下棧橋掉回水中。那人道:“你...你...你是從哪兒來的!!”
史雲揚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反正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到處都充滿了五彩的光,除了光什麼都沒有。”
那漁人顫顫巍巍地道:“哪...哪有那樣的地方?你騙人。”說著,那人連滾帶爬的起來,魚竿漁網什麼的都不要了,沒命似的撒腿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
“村裏來人了,村裏來人了!大司命,村裏來人啦!”
那人一溜煙便已經跑沒了蹤影,隻留下層層回聲在山穀間回蕩。不多時隻見一紅一白兩道人影飛也似的從棧橋之下閃過。停在了史雲揚十丈開外的棧橋之上。
來的兩人正是冉傾珞與冉問雨母子倆,多年不見冉問雨,此時一見,史雲揚胸中忽然蕩起層層的悲戚。想當年,冉問雨為了將兩人一劍送出幽迷穀,不得不燃燒魂魄。從某種方麵來說,史雲揚便已經欠了冉問雨一條命。此時得見故人,一時間敬意油然而生。
此時的冉問雨仍然是一襲紅衣,短杖緊授,與當年並無多少差別,反而更顯年輕。便是她一頭銀發,也是顯得極有英豪之氣。
再看冉傾珞,卻仍然是史雲揚初次醒來時見到的那個乖巧少女。隻不過她身著一身雪白祭祀禮服,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史雲揚仔細看來,就連冉傾珞那支靈蛇縛月的簪子也還是插在發髻之上。一切都是那麼靜好。
沒有經過暴風驟雨洗滌的東西可能會太脆弱,但是沒有經曆過生死離別的女子一定會很乖巧。
史雲揚正打量著麵前的兩人,忽然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傳入史雲揚耳中。
“閣下是什麼人,竟能闖過我幽迷穀層層結界進入穀中。要到穀中,意欲何為?”
史雲揚苦笑道:“冉前輩,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到這裏的,便是說出來你也不會信。”史雲揚話一出口,略微思索,便發現自己出言有誤,自己既然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幽迷穀,又怎會知道大司命是姓冉。
果然,冉問雨嗬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我的姓氏?”
史雲揚一時無言以答,隻得愣在原地,苦苦尋思著怎麼回答。隻聽得冉傾珞道:“娘,此人行蹤詭異,多半不是善類,我們一起將之擒住,再行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