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化靈術!”
史雲揚一聲大喝,身形便一化為二,兩個史雲揚頓時便交叉織起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一時間將三人護在其中。三人見狀,眼中頓時湧出滾滾熱淚。陸建平道:“難怪馮涯師兄與大師兄能得如此深交,像大師兄這樣的人,若不得深交,我陸建平真是白活了這二十幾年了!”
熊戰道:“大師兄不要勉強,你自己尚且有能力脫逃,你自己快走吧,不要管我們了!”
胥東道:“大師兄,你自己快走,以後好生侍奉師尊,請你待我向他致歉。”
史雲揚身形一停,看了眾人一眼,又重新投入戰鬥之中。他一邊打,一邊怒罵道:“說什麼屁話!我身為你們的大師兄,豈能棄你們不顧。難道我這個大師兄在你們眼裏就是這樣的貪生怕死之輩嗎?!”
三人搖搖頭,陸建平道:“此時不走,天一黑就都走不了了。留得一人出去,哪怕一人也好。”
史雲揚罵道:“不要說這些混賬話!不管怎樣,我們是兄弟,同生死,共患難,你們不走,我絕對不會先走一步。都給我閉嘴,好生休息!”
三人頓時覺得心中沉甸甸的,有一個人拚死拚活的保護著自己,在血與汗的疆場上,豁出了性命,隻是為了替自己贏得一點點苟延殘喘的時間。你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見它沉重的背影,看見他挑起敵人的屍體。這個人就是兄弟。
永遠都隻有鐵與血鑄造起來的情義,才是鋼筋鐵打的情誼,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都會毫不退卻。
熊戰眼睛一紅,他道:“好!同生死,共患難!我歇夠了,戰吧!”
陸建平道:“我也歇夠了!”三人手中兵器緊授,又要投入戰圈。忽然間,一個尖細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
“主人,朱蟬來遲!”
眾人眼中頓時就已經放出了希望的光芒,史雲揚大笑一聲,兩道身形合二為一,道:“來得不晚,來得正好!朱蟬,將他們三人帶走嗎,要快!”
朱蟬一聽,頓時愣在當空,她道:“那你呢?”
史雲揚道:“我自有辦法。休要管我!”
朱蟬的眼淚奪眶而出,大聲道:“周圍十數裏都已經全是蠍子,你有什麼辦法,我若是走了,你便隻有一死。”
熊戰道:“大師兄,我們不是剛剛才說好,同生死,共患難!熊戰不走,我留下來。”
陸建平和胥東齊聲道:“我們也不走!”
史雲揚一拳打在陸建平身上,陸建平頓時便痛得彎下身軀,史雲揚罵道:“你坤堂已經折了一個馮涯,難道還要折一個陸建平嗎!快給我滾!”
陸建平咬著牙挺起身來,巨聲吼道:“那你乾堂少了一個上官承楓,難道是要斷絕玄圃堂最後的希望嗎?”
史雲揚的眼睛頓時也紅了,兩人此時劍拔弩張的樣子,若是不知詳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們有多大仇恨,但是他們都是卻是為了對方著想。史雲揚扭過頭去,看著朱蟬,道:“朱蟬,將這三個傻子瘋子給我拖走,我不想看到他們!”他一轉身,手中斷劍劃起一道長長的劍氣,將近處的蠍子一劍掃開。
朱蟬搖搖頭,閃電般的靠近史雲揚,投入了他的戰圈,道:“朱蟬怎能棄主人於危難之中。朱蟬不走。”
史雲揚一劍劃出,一道劍氣在地麵上刻出一條深深的凹槽,其中頓時便填滿了藍色的粘液。他道:“你連我的話也不聽嗎?”
史雲揚又轉身,向另外三人吼道:“你們連大師兄的話都不聽了嗎!走啊!你們想讓我死都抱有遺憾嗎!我告訴你們,大家都留在這兒,隻有死,你們走了,你們能活,我一個人也還有機會逃脫。知道嗎!”
史雲揚這幾句話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的,它麵前的四人都已經淚流滿麵,朱蟬哭得最厲害。她上前一步抱住史雲揚,道:“主人,珍重。”
史雲揚想了想,輕聲道:“將來看到傾珞,讓她不要難過。替我照顧幾位師弟師妹。”
朱蟬點點頭,頓時化作一道紅光,一閃之下,便將熊戰陸建平三人卷在其中,三人身形被製,頓時拋向高空,一刹那間,朱蟬便又化作長劍將三人托在其上,紅光一盛,便消失在天際。
忽然間,焚天消失的地方傳來了一個聲音:“大師兄,你要活著!!”
史雲揚抬首望著眾人遠去,眼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這笑意隻是暫時的。他一轉身,隻見身後的蠍潮又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