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濤之間傳來的強烈動靜,讓人心中感到強烈地不安。兩種強烈的感覺相互映襯,卻是讓人感覺到無窮無盡的恐懼。
史雲揚聽著林濤之間狂湧的獸潮,拍了拍噬月狼王的背脊。噬月狼王便會意的點點頭,輕輕地躍下了山崖上的岩石。現在史雲揚不僅僅是要找到熊戰二人。現在就連脫身也是件難事。
噬月狼王盡力地避開那獸潮的方向,向著另一個山頭奔去,盡管那裏會遠上許多路程,但是卻能夠有很大的幾率避開獸潮。山下的獸潮究竟是什麼樣子,沒有人知道,史雲揚也不想知道,他隻想遠遠的避開。因為那天叱魔虎的一句話,史雲揚現在覺得這整片森林之中的異獸都完全站在了他的對立麵。他在這森林之中已經樹敵無數,現在隻有避其鋒芒,將自己藏起來。史雲揚覺得,隻要沒有天叱魔虎參與,他們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噬月狼王此時腳步放輕,輕到幾乎不會蹭掉一塊岩石,碰掉一片樹葉。很久之後,那獸潮的聲音一點都沒有改變,史雲揚想不到這獸潮之中究竟有多少異獸,他更不敢想如果這些異獸全都是向著他來的話,他是否還有一丁點活路。
史雲揚隻想快一點離開這片地域,這森林比起外麵的荒原,實在是更為讓人覺得痛苦不堪。不僅僅是因為它是一片死亡之境,更因為這森林之中處處隱藏著看不見的危機。你不知道什麼地方竄出來一隻異獸,便會殞命於此。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要比那種真正置身於危險之中的日子更為痛苦。
有人說,死不可怕,等死才是最為可怕的,可是史雲揚現在一定要穿過這森林,這豈不就是在找死。
一路上,血跡仍然不斷,而且原來越多。兩人受的傷顯然已經複發,又或者他們受到了攻擊。噬月狼王循著那血跡不斷地追蹤,很久之後,卻忽然來到一盤雲山霧罩的幽穀之中。
看這血跡,熊戰和陸建平便是從這裏進入到了山穀之中。這山穀看起來幽幽地,但其中卻是漂浮出無窮的靈力。這靈力十分純淨,就像是清晨的空氣,甚是清新。
史雲揚坐在狼王背上,一時間感覺心曠神怡。山穀中的石頭上有著很多的青苔,在地麵上的石頭之間,涓涓的流淌著一股小小的溪流。史雲揚從狼背上躍下來,伸出手捧了一抔水洗了個臉,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噬月狼王也飲了些水,忽然間,山穀之中嗚嗚的響起一陣聲音。那聲音像是風吹過木棉樹帶起的柔和,像是蕭管奏出的怡人樂曲。史雲揚抬頭一望,隻見那山穀深處正傳出一陣陣的靈力流,一道道淡綠色的光芒飄上了半空。
噬月狼王道:“小子,好像有情況,小心些,過去看看。”
史雲揚道了聲好,便飛快的向那山穀深處奔去。噬月狼王的腳步十分輕快,這山穀之中也並不崎嶇,不多時,那道淡綠色的光芒便開始呈現在史雲揚的麵前。
轉過一個角之後,史雲揚便看見了那不遠處的綠色光源。遠處一個下坡的地方,一個女子正在施法,她渾身穿著綠顏色的衣裙,薄如蟬翼,那綠色的光芒便是從她手中一根法杖上散發出來的。此時那女子背對著史雲揚,看不清她的臉。
史雲揚向地麵上看去,卻忽然見到地麵上躺著的兩個人,那兩個人渾身是血。一動不動地躺在地麵上。史雲揚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人身上背著的斧頭,那兩人不是熊戰、陸建平又待是誰。
那女子手中的法杖正不斷地將綠色的靈力流導入兩人的體內。史雲揚瞧見,頓時大驚失色,步子疾掠而出,手掌之上帶起一股強大的靈力,便攻向那女子的後背。
史雲揚口中大喝:“放開他們!”,那女子與他們不過百步的距離,這一掌頃刻間就已經抵達那女子的裙邊。此時她竟然沒有半點轉身,依舊施展靈力。史雲揚猛地一掌便擊在她的腰部,那女子一聲痛叫,她的身形便像一發炮彈,被擊飛了去。一直到撞到了山穀之上,這才算停了下來,那女子一手捂胸,不斷地吐血。
此時她的樣子才被史雲揚看見,史雲揚隻覺得她的麵容姣好,有閉月之容,渾身上下略顯消瘦,但是卻是不失勻調。她一身綠色的衣襟仿佛就是這山穀之中的綠樹,讓人覺得十分放鬆。此時她受傷軟倒在地,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更讓人覺得心中疼惜。
史雲揚無暇管她,跑過去將熊戰和陸建平扶起來,陸建平現在已經昏過去,而熊戰還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麵上,眼睛睜大看著他。隻不過史雲揚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陣陣的狂喜。史雲揚道:“熊戰,不要怕,我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