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靈界星茸穀真傳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她無法治療的病。冉傾珞不禁感歎,自己的醫術也並非獨步天下,能夠藐視天下所有疾患。生也有涯而知無涯,到此時,她全然無法襄助玉棠獲得新生,那種深深的無助刺痛了她的心。
“我身為女媧後人,大地之母的後代。卻無法守護這一片土地上的生靈,老天,你這是對我的考驗還是對我的嘲諷。”她歎了口氣,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走到了韓侖的門外。
她剛要推門,隻聽得屋內大喊一聲:“玉兒!”
她聽得這聲音是韓侖的,當即推門進去,一眼便看到令狐玉兒昏倒在床邊,而韓侖渾身顫抖,急若火燒,可是她全身無力,絲毫爬不起來。冉傾珞連忙奔過去,詢道:“韓公子,你醒了?玉兒妹妹怎麼?”
“冉...冉姑娘,快,你快看看她。”冉傾珞替他拿過脈,輕輕在她胸口一點,一股靈力從她胸口透入,玉兒便順暢的吸了幾口氣。
“急火攻心,沒大礙的,別擔心。你感覺怎麼樣?”冉傾珞一邊替玉兒輸送靈力,一邊問韓侖。
韓侖道:“沒力氣,倒是不痛了。”
冉傾珞點頭,道:“你剛醒來,很正常。再過一會兒就會好很多了。不要急。”
說話間,隻見玉兒慢慢地醒了過來,冉傾珞理了理她的頭發,道:“你怎麼了?”
一見是冉傾珞,玉兒雙眼立馬飛紅,抱著她大哭起來:“姐姐,我娘死了...我要回長安,我要回長安...”冉傾珞一愣,訝然道:“這!怎麼會!難道是那場大戰。”她看向韓侖,韓侖無奈地點頭。
喪母之痛一直都是她心中無法排遣的毒瘴,隻要一想起娘親慘死在魔物手中的場景,他便會心痛如絞。如今玉兒竟也是一樣,立時間,她便體會到了那種切膚之痛。眼中淚忽的也止不住落了下來。她緊緊抱著玉兒,道:“妹妹,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會好的,姐姐會陪你一起回去。”
玉兒緊緊抓著她的衣裙,嚎啕大哭。韓侖見她傷心欲絕,心中也不好受,撇過頭去黯然落淚。
良久之後,韓侖似乎終於能動了。他慢慢坐起身來,手中湧起淡淡一層靈力,他從魂蘊之中取出一顆丹藥服下,扶著床沿慢慢下了床,道:“玉兒,我陪你回去。”
玉兒轉過頭來,搖頭道:“不,你在這裏養傷,我會回來找你。”
韓侖道:“你忘了你剛剛才說過的話嗎?我們再也不要拋下對方一個人。無論什麼事,我們一起麵對。”
“可是你身上有傷。”
韓侖淺笑道:“我剛剛才服下了玉心丹,很快就沒事的。我這就去向師父辭別,同你一道下山。”
韓侖剛剛起身,手捂住胸口走到門邊,一拉開門,隻見門外忽然響起大片腳步聲。
“快快!掌門有令,快去前山!”
這聲音十分雜亂,似乎有數百人正在疾步而走。韓侖在門口頓了頓,玉兒和冉傾珞已經走過來一左一右將他扶住。三人走出門,隻見大批弟子提著劍匆匆忙忙的奔走。韓侖攔下一人,那女子驚道:“咦,韓師兄你醒了?令狐姑娘、冉姑娘你們好。”
“玉曲師妹,怎麼回事?”韓侖問道。
那女弟子道:“前山似乎有人闖山,被守山弟子包圍了,掌門正和那闖山之人激鬥,現在正召集門派中所有弟子到場,布天羅地網劍陣。”
韓侖聞言一驚,道:“什麼敵人竟然要用到天羅地網劍陣!”那女弟子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抱歉,韓師兄,我得走了。回頭再來看你。”說罷匆匆跑進隊伍之中。
韓侖甚是疑惑,這麼大的陣勢,蘇青劍派可是從未有過。他道:“既然師父在前山那我們也去前山吧,說不定能幫上忙。”
兩女扶著韓侖一步步走上棧道,不多時便已經來到前山,此時前山的空場之中已經湧滿了人,三人便尋了一個較高的位置向下看去。隻見蘇海棠正與一個身穿灰袍的男子激鬥。那男子使一把斧頭,背上似乎還背著一個人。身形靈動非凡。
三人隻看了一眼,幾乎不約而同的叫出聲來。
因為那人竟是羅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