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冰穀險遇(1 / 2)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冰穀險遇

似乎感覺到了耳邊傳來了一聲呼喚,冉傾珞微微一愣,止住腳步,抬頭,隻見雲層集卷,靉靆不休。她心神似乎突然變得寧靜了些。

“雲揚...”她輕輕呢喃一聲。

司徒月朗就在她身邊,這一聲呼喚雖然很小,但卻也清晰地被他聽在耳中,本來一切平靜的心,仿佛被投進了一塊大石的湖麵,瞬間激起了千層之浪。他慢慢轉過頭,正想要問,可是看見她充滿微笑的堅毅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又哽回了喉中,終究隻是這般看著她片刻,便還是轉過頭去。

“我們走了多久了?”

冉傾珞忽然回過神來,默默冥想,道:“似乎走了很遠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裏處處都是一樣,實在難分辨的很。不過我們已經走了兩個晝夜,按照我們的速度,根據時間推算,差不多也走了有五十多裏了。”

司徒月朗也不由得抬起頭來觀望片刻頭頂的密雲,不由得歎道,“已經走了兩天了嗎?”他忽而一笑,道:“要是真的出去了,若是跟別人說起,我曾經...在寒淵之中走了兩日都沒有死,怕是也能成為不小的炫耀資格呢。不過...隻怕沒人會相信,多半會...認為我瘋了。”

冉傾珞搖頭,道:“不,不會的。你要相信,我們一定能走出去。隻要走出去,何愁別人不信。”

司徒月朗淡淡一笑,道:“一個時常都能將自己後路斬斷的人的確是難能可貴,可是許多時候,人都不得不屈從於無奈的現實,你難道從來都不相信現實二字麼。”

冉傾珞想了想,道:“現實之所以會是現實,那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因由去改變。我承認,這個世上...不是什麼事都是想做就能做的,可是無論什麼事,不是都要敢想麼。就像...你那時候說的那樣,打不過和不打其實是兩回事,不一樣的。也許現在停下來,一切痛苦就都沒有了,可若如此,一切也就真的消失了。在這條冰穀的外麵,還有人在不離不棄地找我,最起碼也會一直等我。我不會失信。”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在肩膀上搓了搓,“曾經有許多次,我都陷入了絕境之中,我以為我再也出不來了,醒不了了。可是終究是拚著一口信念走到了現在,為什麼...這裏會是個例外呢?”

司徒月朗微張著嘴,似乎有些過於驚訝了。想不到這番吞吐著風雲之氣的豪言壯語,竟然是從外表如此柔弱的一個女子口中說出,他愣了半晌,心中除了慚愧,幾乎已無他想。

“你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司徒月朗受教了。”看著她的臉,司徒月朗和顏說道。

冉傾珞莞爾道:“公子謬讚,實當不起受教二字。”她雖然沒有轉過臉,不過司徒月朗卻覺得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善意。他道:“其實想來也覺得奇怪,緣分二字真是詭異莫測。前一陣子我們還在生死拚鬥,此時卻相依同行,世上真的有許多事,實在無法用世情規律來推衍看待。”

“你我也隻是處於不同立場罷了,本沒有什麼...仇恨可言。你有你的堅持,我有我的無奈。也本沒有什麼對錯。拋開一切來看,你隻是我的病人,不是麼?”

司徒月朗笑了笑,道:“是啊,我這條命已經不知道被你救過多少次了,哦,對了,你手上的傷口...”

“已經愈合了,不用擔心,比起這裏的寒氣,這點小傷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其實你方才幾次咬破手指讓我飲血,我便已經有意識了。我們能走這麼遠,估計也就是因為你的血吧。為何會?”

冉傾珞頓了頓,相處這麼兩日,雖然彼此間交談不多,但是也算有些了解司徒月朗此人。堅毅,執著,但絕不是邪魔外道,倒也是個率性之人。她道:“我體內的血液有種特殊的力量,能夠產生生命之力。算是敵得過許多仙丹良藥吧。”

司徒月朗一凜,微笑:“原來如此,有這種血脈當然是好事,我雖然不知道這力量緣何而來,不過世間一切終是陰陽相濟,你不斷地將血液給我,現在又是在寒淵之中,損傷必定也極大,下一次...下次我再倒過去,你不必再救我了。”

冉傾珞堅定地道:“我是醫者,醫者之心,隻願病患康複,別無所求。你現在是我的病人,我不會放棄你的,你自己更不能放棄。”

兩人隻覺得一陣寒氣襲來,冉傾珞不禁抖了兩下,手指蜷曲,咬牙道:“我們...我們走...這裏太冷了。”

司徒月朗剛剛吞下冉傾珞的女媧血,血脈在他周身流轉,正是身中較為有勁的時候。不過他卻不想放開她,隻是自己走的快些,踩得實些,好減輕她的負擔,而同時,他的手也盡量將她的肩膀鎖住,彼此相依,至少還能有些溫暖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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