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熟悉的車牌號碼(2 / 3)

很快,揚起頭來,抿唇,輕輕一笑,“那我先走了”

思一招呼了一聲,推門便下了車去。

而他,也絲毫沒有一分要挽留她的意思。

思一才一下車,他便急急的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如雕刻般的側容上,憂慮的神情與那極少屬於他的焦灼還依舊顯而易見。

車窗外的她,即算在夜裏,卻也看得一清二楚

隻因為,他的光芒,太吸引她她想要看不清楚,都難

“你在哪”簡單的三個字,卻透著太過明顯的擔憂,讓窗外的思一微微怔了一秒。

他的聲音,她聽不到

但,他的口型,她能讀懂。

心,緊得有些發痛。

是誰,可以讓他如此緊張

一定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吧不然,怎麼可能會綁得住這樣一顆男人的心呢

很快,電話被掛斷。

她以為,車裏的他,至少在臨走之前會偏頭來看她一眼,又或者,更誇張的是,會滑下車窗跟她招呼一聲才走。

可是

都沒有

他連看她一眼都沒有,而是,直接踩下了油門,方向盤一轉,下一瞬,急速消失在了這迷蒙的雨霧中

他的視線,至始至終沒有落在車外的她身上,一眼都沒有

他不知道現在的天空,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嗎

即算雨滴很小,但已足以將她淋個透了,也足以將她冰冷的身子,一涼再涼了

薄薄的雨霧中,思一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怔怔然的看著他那急速消失在黑夜裏的車影,車燈在黑沉沉的暗夜裏,漠然隱沒,心,也跟著一片冰涼。

好久好久

感覺到雨水打在自己柔弱的肩頭有些發痛時,她才緩緩的回過了神來。

她發現自己變了

變壞了,變得有欲可求了

這不是那個一直沉沉靜靜,無欲無求的燕思一了,這樣的自己,她不喜歡,或者說,很討厭

稀薄的雨霧裏,思一挪著步子往公交車站走去。

到了那裏,才突然發現,不單單自己的裙子讓自己沒辦法回家去,連身上,也根本沒有一分錢。

她的錢在出去買菜的時候扔在了那個購物袋裏

眼巴巴的看著公交車一輛又一輛的從自己眼底開走,心底沒來由有些慌了。

黑暗越漸深沉了幾許,候車停外的雨簾也愈加磅礴了些,外麵的路燈相繼亮了起來,跟本是深沉的黑夜,帶來了幾許光明。

思一貼著候車亭的玻璃窗上,迷惘的看著這混沌世界裏的一切,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這個世界裏被拋棄的孩童一般

雨,越下越大,幾乎快要模糊了她所有的視線。

思一轉身,落寞的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才發現,她的眼前依舊模糊著

她竟然,哭了

隻是還好,沒有眼淚流下來,隻是,稍稍迷蒙了眼球而已。

原來,對於那個男人,她已經在意到,幾乎可以讓她流下眼淚來

她一直以為,隻有姐姐才可以讓她流眼淚,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可以

夜,很深很深

打車的路人,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

直到最後,濕噠噠的候車亭裏,隻剩下了思一一個人,窩在那幾乎沒有人走近的角落裏。

陌生的男人太多,她還是會恐慌

溫度一點點降低,夜色越來越沉。

剛剛的她,不止一次的試著找人借錢,甚至於,她一再的保證,明天,明天她就可以還她,她一定會在這個候車亭裏等著她。

可是,每一個人都用很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最後,用輕蔑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決然的上了車去。

沒有一個人願意借錢給她即算隻有幾塊錢而已

最後,思一乖乖的閉了嘴去,不再可憐兮兮的去討要別人的錢財

姐姐曾說過,這個世界上的人,絕對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所以在遇到困難時別指望著會有好心人來幫你,那種把內褲穿在外麵的超人叔叔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誰也不可能成為她的超人叔叔

思一蜷在角落裏,將小腦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閉了眼,睡去。

睡過去了,就好了一覺醒來,雨也該停了,她就可以回家了

隻是為何,才一閉上眼睛,她卻滿腦子的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海邊,狂風肆虐,大雨傾盆,絲毫不留餘力的砸在他們早已濕透的身子上。

懷裏,抱著一個柔弱的小身子,臉色蒼白得有些可怕。

他發了瘋似地趕至海邊來時,程昕樰的身子已經一半浸在了這冰冷的海水中

遠處的她,看見他走近時,她卻好似失心瘋一般,直往深海中竄去,那種決絕的態度就宛如一心想要求死一般。

但他知道,這個女人無外乎隻是作秀給自己看而已

因為,她知道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

是,他是做不到

所以,今天他還是來了

從水中撈上幾近昏厥的她,急急的往車裏去了。

蒼井琰發現,才不過短短的一天時間而已,而她卻真的憔悴了好多,精神恍惚著,連眼神都帶著幾分空洞

“琰我冷,好冷”程昕樰無力的躺在座椅上,顫然的輕喚著一旁的他,聲音氣若遊絲般虛弱,小身子也配合著她不住的顫栗著。

蒼井琰微微一愣,冰冷的背脊有些僵直。

探手拿過一旁的幹毛巾扔給她,“擦一擦”

他的聲音,依舊很冷卻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擔憂,不著痕跡的將車裏的暖氣開到最大。

不再搭理一旁的女人,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家在哪”他出聲問她,聲音沉悶著,帶著幾分壓抑。

“我我不能回家”程昕樰恐慌的搖頭,“家裏全是記者,全是記者我不能回去”

“嘎”的一聲,車身驟然停下。

蒼井琰皺眉,看著她,淡然問道,“你要去哪”

“去去你那好不好”程昕樰一邊哭著,一邊可憐兮兮的問著他。

柔柔的聲音,很輕很小心,幾乎軟到讓男人忍不下心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