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眼眶中蓄積,好似隨時要滑落而出
“你她媽竟然敢用水潑我,全家人都的,還在這裏裝什麼純潔啊不就被老子摸一下嗎當年你媽腎衰竭猝死在男人的床上時怎麼就不見你叫得這麼淫淡啊”男人汙穢的話語,一句一句狠狠地刺激著混沌中的思一。
死死握著玻璃杯的小手不住的顫栗著,手指間泛起一陣陣可怕的蒼白。
渾噩中的思一剛想操起杯子朝他腦袋砸去,卻不料被男人一隻手給緊緊扣住。
嘴裏一直罵罵咧咧,“媽的,幾年不見脾氣到長了不少”
說著,另一隻布滿老繭的手又開始不顧一切的往她大腿上蹭去,嘴裏還在惡心的叨叨著,“都來這種地方了,還不是傍上了大款嗎你他媽還跟我裝什麼裝”
管她傍的什麼大款,反正在外麵做這種事的女人本來就是公交車,那些個老板也不會因為一隻雞把一個官員給得罪了
除非那老板是傻子
可今天,這傻子就真的讓他遇到了
在外麵聽電話的蒼井琰是被服務員給提醒了,才發現了餐廳裏的這一幕。
不等那頭程昕樰的話說完,“啪”的一聲,直接把電話闔上,而後,邁著沉穩的步子進了餐廳,往他的位置走去。
他精致的麵龐上,依舊從容淡定著,沒有太多表情的變化。
唯有那雙深邃重墨的黑瞳,透著一股凜冽的寒氣,如同那千年不化的寒冰形成一般。
腳下的步子一點點靠近沙發上的他們
男人猥褻的話語,每一句,他都聽得真真切切,更是讓他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憤怒感。
怒挺的劍眉一提,經過旁桌時,順手拿過桌上那瓶還未來得及打開的白蘭地,往前方的他們走去。
“一個的還啊”
“砰”
隨著一道淒厲的尖叫聲,一道玻璃震碎的聲音在整個安靜的餐廳內驟然響起,震耳欲聾。
蒼井琰就那麼操起手中的玻璃瓶,狠狠地,手中的力道絲毫不留一分的朝那個叫人惡心到想吐的腦袋重重的砸了過去。
頓時,玻璃碎片四濺
琥珀色的酒水一點點溶進那殷紅的血水中,一點點順著男人那惡心的腦袋一滴一滴往下淌
金色的陽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映射進來,殷紅的血水更顯晶瑩光燦,還透著幾分妖冶之氣。
蒼井琰提唇,冷冷的笑開。
男人捂著頭,在沙發上吃痛的嗷嗷叫出聲來。
“誰誰誰他媽敢敢動老子”男人捂著頭,往後探去,還不忘顫著聲音,一陣罵罵咧咧著。
一旁渾噩的思一,顯然有些驚魂未定,看著那滿頭刺目的鮮血,胃部沒來由又是一陣翻攪。
但惡心之餘,絕對是一種爽快
蒼井琰隻當聽不到男人那惡心的叫罵聲,一個探手,將裏頭被禁錮的思一拉了出來,輕輕的揉進自己懷裏,小心的護著。
剛一被他攬進懷裏,思一便不受控製的嗚咽出聲,將剛剛好不容易忍住的委屈全數發泄了出來。
冰冷的淚水一滴一滴,將他襯衫的胸前染濕了個遍。
剛剛就是那麼痛,那麼委屈,那麼無助,還那麼屈辱,她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哭,不可以哭
可是現在,才剛一鑽進他暖暖的懷裏,她便忍不住委屈的嗚咽出聲。
蒼井琰摟著她的小身子愈加緊了好些分,但,什麼話也不說,隻是任由著她躲在自己懷裏哭著。
冷冽的眸光瞪視著沙發上那個混混沌沌的惡心男人。
這個男人他當然認識,曾經一起跟他吃過幾次飯,不對,應該是曾經一起跟他的嶽父吃過幾次飯,而他隻是一個蹭飯的人而已
“蒼蒼”終於,男人回過頭來,怔忡了半刻,認出了他來。
蒼井琰提唇,冷冷一笑,“周副統官,別來無恙。”
“蒼蒼總”那個姓周的男人捂著頭,緩神過來,看著蒼井琰的眼神裏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鎮定了下來。
正了正色,看著蒼井琰,臉色有些難看,“蒼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他蒼井琰是誰要不是看在他和自己的嶽父關係還不錯的麵子上,現在他早就二話不說直接把他給辦了,不就一ice影視公司老總嗎他倒想看看是官大還是商奸。
蒼井琰挑眉,臉色沉了好些分,“周統官,我還想問問您這是什麼意思呢要是今天這事被林記老知道了,你說他會怎樣”
姓周的男人一怔,“蒼井琰,你要挾我”
“不是”蒼井琰搖頭,“我隻是在警告你”
“你”姓周的男人氣得一張宇宙般凹凸不平的老臉青一陣白一陣,半響,冷笑一聲,“蒼井琰,別以為你揪著我的把柄就可以肆意妄為了,你可別忘了,你跟我一樣也是有家”
“周副統領”不等姓周的男人把接下來的話說完,蒼井琰一聲冷喝直接把他的話給打斷。
他知道這個惡心的男人接下來想說什麼
想說自己跟他一樣也是有家室的人嗎
真是個白目的男人
“我沒空陪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我隻是警告你,以後再動我女人一根汗毛,我蒼井琰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而且,說到做到你要記得,打官司的事情我最在行”而且還不是普普通通的在行。
蒼井琰冷哼了一聲,不待姓周的男人作答,攬著思一便要離開。
倏地,又好似憶起什麼,朝對麵怔忡中的服務生招了招手,“er”
服務生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先先生,剛剛實在抱歉”
蒼井琰沒有多加理會,他懂這個社會的無奈與黑暗,遇到這種事情服務生插手非被整下崗不可,“幫我給這兩位先生加兩瓶白蘭地”
剛剛沒經他們同意就拿走了他們桌上的酒,也實在是抱歉。 現在想想,這種上好的白蘭地酒砸在那種惡心男人的頭上,真是浪費
有錢也不是非得用這麼惡心的辦法花掉
倏地,懷裏的小人兒動了動。
下一瞬,還未來得及待他晃神過來,小身子便急急推開他,捂著嘴,不由分說的直往餐廳的洗手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