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蒼井琰灼熱的手指輕輕觸上那塊印有齒痕的地方,心疼的問了她一句。

“蒼井琰,你說這個我給我姐姐說是被狗咬的,她會信嗎”

思一完全將他的擔憂與心疼過濾掉,深深地凜著秀眉,一副無辜又認真的模樣問著身後的男人。

被狗咬的

“燕思一,你是白癡啊”一聲爆吼響徹整個偌大的浴室。

緊接著

“啊別咬了,別咬了”某女無助的求饒聲。

思一胡亂的在他懷裏掙紮著,“別咬了,洗不幹淨的,真的”

白癡才會去洗

結果,她的話一落,他的攻勢來得越來越厲害了

“警告過你,早上起來不許洗澡”這家夥每一次都感覺被他碰過的自己有多髒一般,一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衣服往浴室跑。

見過過分的,沒見過她這麼過分的

連他有潔癖的都不帶她這麼誇張的

“我我隻是習慣了,從小就這樣啦”思一一邊躲著他,一邊急急的解釋著。

終於,他的動作頓了下來。

“真的”蒼井琰狐疑的盯著氣喘籲籲的她。

“真的,真的”思一萬般肯定的點頭。

“那好吧,勉強相信你”

他的話一落,思一便一副如獲大赦的模樣鬆了一口氣。

“好了,我們繼續咬吧”

“”

“啊救命啊”

思一這一次真的知道錯了,她就不該懷疑這個男人的種族問題,不懷疑也就不會有這場挑戰,她的身體也就不會如此狼籍

當然,經過了這一場生死決戰之後,她更加肯定了這個男人的種族歸屬問題

結論就是,這個男人果然是屬狗的

“叮鈴叮鈴”臥室裏一陣急促的手機鈴音徹底把浴室裏的思一給拯救了。

蒼井琰放開了思一,徑自出了浴室去聽電話。

剛一按下接聽鍵,那邊便傳來助理焦慮的話語。

“老板,出事了”

“怎麼了”蒼井琰凜眉,沉穩的問了一句。

“是是程昕樰出事了1那頭聲音有些兢兢戰戰。

握著手機的大掌明顯一僵,蒼井琰失控的朝電話裏爆吼一聲,“你說明白點”

一聲怒吼,讓浴室裏的思一也跟著怔了一下,偷偷拉開門覷了他一眼。

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問題

“老板,今天早上,程昕樰從樓上跳了下來,現在還昏迷在了醫院裏1助理據實回答。

蒼井琰的臉色瞬間發白,“情況怎麼樣”

“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好在她住的樓層在三樓”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蒼井琰說完,便匆忙收了線。

轉身至衣櫃裏隨手拿了件衣服出來,剛準備換上,思一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他愣了一秒,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一般。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似乎有說好今天要讓她作陪的

“恩可以嗎”思一錯愕的看著他,自己不會耽誤他工作嗎

他似乎很急

“換衣服吧,隻是去醫院看一個朋友而已”蒼井琰淡然的解釋一番,便開始換衣服。

語氣雖然很平淡,但動作裏卻依舊彰顯著那份很少屬於他的焦慮。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公司指定醫院。

“護士小姐,請問程小姐程昕樰住哪個病房”蒼井琰焦慮的問著前台的護士小姐。

“先生,請稍後,我們幫您查一查”

思一隻是靜靜的站在他旁邊,不發一語。

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焦慮,他似乎真的很擔心她

“先生,程小姐住在vip3015病房。”

“謝謝”蒼井琰道了一聲謝,便直接奔電梯口而去。

他腳下的步子很匆忙,思一明顯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隻能小跑著跟在他的後麵。

他的背影依舊那麼挺拔,卻莫名給思一一種蕭條落寞的感覺。

很快,他們上了三樓,找到了程昕樰所在的病房。

房間裏充斥著一股很刺鼻的福爾馬寧的味道,讓思一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很不喜歡這股味道,因為,總是會讓她時不時的憶起姐姐那段住院的痛苦日子。

床上的程昕樰,即使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卻依舊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去。

似乎,這樣子的她,還給平常純淨的她,更增添了一股柔弱美。

這樣子的一個女人,想要男人不動心是很難的吧

一旁的蒼井琰隻是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緊緊的閉著唇,一語不發。

後來,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坐著,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直到床上的病美人那漂亮的眉宇間開始顫了顫,一旁的男人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程昕樰艱難的扇了扇蝶翼般的羽睫,似乎做了好大的努力,才終於撐開了她那雙漂亮的眸子。

在見到蒼井琰那張熟悉的俊逸麵龐後,眼底的淚水一瞬間就如決堤一般,止不住的往外的宣泄而出。

蒼井琰緊蹙的眉宇間顫了顫,探手,輕輕的替她拭去麵容上的清淚,動作雖然有些不自在,卻依舊難掩那份心疼與擔憂。

“別哭了”他的聲音很輕,很沉。

明明是安慰的話語,卻讓病床上的程昕樰哭得更凶了。

而一旁的思一

隻覺心口處似乎有一個地方微微抽搐了一下。

“別哭了,哭多了對身體不好”他柔軟的指腹再一次觸上她浸濕的麵龐,極富耐性的幫她拭擦著麵容上的淚水。

程昕樰抽噎著,探手輕輕拉過他冰冷的大掌,將自己的小手緊緊的包覆在他的掌心中。

蒼井琰明顯僵了一秒,大掌下意識的收了收,卻被她拉住。

她的力氣很小,但很堅持,以至於,讓他不忍太用力,畢竟現在的她,受傷了

“你的手好冰”程昕樰低聲喃喃著,眸光定格在他俊逸的麵容上。

蒼井琰沒有答話,隻是任由著她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有一股電流,緩緩的從他冰冷的手掌中心,一點點,一點點至心底深處劃過

他們之間,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靜靜的守候著對方,像現在這樣,輕輕的握住對方的手

思一呆呆的立在病床的另一邊,默默地看著床上雙手緊扣的他們。

那一刻,放佛間,自己是一個多麼多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