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不理她。
“哼,還不理我?不理我算了,咱們來幹正經事,該給你放血了。”她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碗和一把匕首。
“哦。”我悶悶的應了一聲,抬手一看,剛才被我自己劃破的傷口已經徹底愈合,沒留下一點疤痕:“你自己弄吧。”幹脆把袖子擼起來,露出手腕給她。
“好嘞!說實話,用小狐狸跟你交換我還真是賺大發了,你的血好就不說了,就說這放血時候的態度,就不知道好了多少,每次放血,那小狐狸都拚了命掙紮,害的我每次都要用法力把她定住。”她不客氣的抓過我的手臂,拿匕首在我手腕上劃了一刀,殷紅的血液汩汩流出,奇怪,我怎麼不覺得疼。
“嗯,真香。”她見我不掙紮,幹脆把我的手放在腕上,深深吸了口氣:“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這麼香的血。”
“是嗎?那隻能說你見識淺薄了。”我斜著眼看她。
她也不生氣,伸手沾了一點碗中的血,放在舌尖品嚐:“隻能說我運氣太好了,正好碰上你法力不濟的時候,不然哪裏享用的到如此精純的血液,瞧瞧這血裏頭帶的純淨靈力,再好也不過如此了。”
我扭頭不看她:“你是修煉了什麼功法?要以鮮血養之?”
“沒有。”她拿開了底下已經接滿了血的小碗,手上帶了靈力握住我手腕的傷處,似乎在給我治傷:“我可得好好愛惜你,這樣你就可以一直給我供血了。”
我也不掙紮:“既然沒有,那你要人和妖精的血做什麼?”
“這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我的用處,你好好休息吧,養足體力等著明天放血。”她拿了碗走出去,還不忘關上石門。
我看著自己恢複如初的手腕,喃喃自語:“這個時候香兒應該已經回到你身邊了,你一定很高興吧。”
起身在石室裏外轉了轉,出了這個石床和外間的一張石桌,四個石凳,這房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百無聊賴,我隻好回到石床上打坐調息,畢竟把香兒換出去隻是權宜之計,我也沒有打算永遠呆在這,過些日子功力恢複了,我就離開,至於這母象要不要收了,還有待觀察,總覺得她收集人血不像是給自己享用的。
石室中晝夜不分,我就這麼一直坐在石床上調息,也不知過了多久,石室的門再次打開,母象一如既往,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上次那個被我打上的男狐狸又來了,在林外要我放了你,說什麼不如若不然就要鏟平這片樹林。嘿,他還真有膽子說這大話。”她雙手叉腰,擼起了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你叫什麼?”我停止調息,收了靈力,睜開眼。
“啊?我叫什麼?我叫綠茹!”她沒好氣的答道:“現在不是關心我叫什麼的時候,我要出去把他給碾得粉碎。”說著她就要往外衝。
“站住!綠茹。”我飛速下床,拉住了她:“他說的是實話,他有能力把這裏夷為平地,我勸你老實呆在這裏,反正他們也找不到這隱秘的石洞。”送香兒和友山出去的時候,綠茹肯定施了法術蒙了他們的雙眼,不然香兒認得路,早就帶著紫夜找過來了,豈會在外麵叫陣。
“照你這樣說,那狐妖還挺有來頭的?”綠茹挑眉回頭看我。
“嗯,你可聽說了前段時間老魔王渡劫失敗死了,新魔王即位?”見她不往外衝了,我放開了她的手,做回石床上。
“嗯,聽說了,雖然我一直在人間修行,不過魔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跟那狐妖有什麼關係?”她慢慢走到我身邊坐下,疑惑的看著我。
“他就是那個繼位的新魔王。”我平靜的望著她,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屑和疑惑,一點點的凝固,變化,到最後隻剩下不停地眨眼,嘴巴成了鴨蛋形。
“你說什麼?他是新任魔王?”她一下子彈了起來:“這怎麼可能,他就是之前魔界裏傳言,那個目中無人,冷傲之至,視人命如草芥的大魔君紫夜?看著不像啊……”
“不像?”我笑道:“哪裏不像了?不是跟你說了他之所以沒打過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身上帶著傷嗎?他的修為不見得在你之下。”我想她大概是想新任魔王居然沒打過她,還被她打得一身傷,覺得紫夜修為不濟吧。
“我不是說他的修為,我是說他跟傳聞中紫夜魔君的形象太不相符了!”綠茹摸了摸下巴:“傳聞中紫夜殿下冰冷無情,不管是人的命還是任何仙魔的命,在他眼裏都根本不值錢,而這人,之所以會被我打傷,就是因為他執意要護著那群人類,這跟傳聞相差的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