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用什麼給她換的?”太後刨根問底。
“哎呀,不就是尿布嗎?既然沒有,就找別的東西代替了……”我有點心虛:“我找到了一塊棉桌布,就給她當尿布了。”
“桌布?”太後和白霜驚呼出聲,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我的天哪!”
“那怎麼了?不然還讓她光著屁股嗎?”我睨著她倆:“說到尿布,我反正是不會做的,倒是您啊,太後娘娘。”笑著看向太後:“您從小把白霜和關子平拉扯大,尿布肯定是會做的,不如回頭我讓景石去找點布料,你給這孩子縫幾個尿布?”
“母後千金之軀,豈能給凡間孩子縫尿布?”白霜當即反對:“再說了,我小時候的尿布都是不母後親手縫的,都是司衣司做的,我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她憑什麼享受!”原來她是跟這女嬰吃醋啊。
“哎,碧兒,別胡鬧,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太後瞪了一眼白霜:“沒事,不就是尿布嗎?這孩子怪可憐的,小小年紀就害了瘟疫,回頭你弄些布料來,我給她做就是了。”其實太後心不壞,就是性格討厭了點。
“好咯,米湯來咯!”正巧景石端來了一碗米湯:“快給孩子吃吧,看他都餓壞了。”景石挺有做父親的天賦的。
景石把熬好的米湯放在石桌上,示意我把孩子抱過去。
“喏。”我把女嬰往景石懷裏一塞:“你喂她吃吧,我去找找迷,怎麼請大夫請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說著就要往外走。
轉身的時候,一眼瞟到石桌上冒著熱氣的米湯,心裏一驚:“你這米湯,用什麼水熬得?不會是這井裏的水吧?”我抄手端起米湯,放在鼻前一聞,果然,一股酸腐的臭氣衝進我的鼻子裏。
“是啊,這院子裏就這一處水源,我當然是用這井裏的水熬的了。”景石無辜的看著我:“有什麼問題嗎?我聞著挺香的啊。”
“什麼?挺香的?”我訝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打水的時候,沒聞出來這水裏有一股酸腐之氣嗎?難聞的很,你還說挺香的?”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狼妖了?之前在樹林靠著血跡找紫夜的時候,鼻子不是挺靈的嗎?怎麼這麼會兒功夫,這麼強的酸腐之氣都聞不出來了?
“酸腐之氣?”景石皺眉看了我一會兒,又拿過我手裏的米湯,放在鼻邊仔細嗅了半天,頭幾乎要埋到碗裏去了,許久才抬起頭來看我:“我沒聞到啊,千千姑娘,你產生錯覺了吧?”
“什麼?”我大驚,要說白霜和太後凡人之軀聞不出來也就罷了,怎麼景石這狼妖也絲毫沒有察覺,明明氣味這麼明顯啊:“你真的沒聞到?這怎麼可能?我沒產生錯覺,不會錯的,這水絕對有問題,不能入口。”
“誒,你們別吵了,我來看看。”白霜走過來,伸手拿過景石手裏的米湯,放在鼻邊聞聞,抬眼茫然道:“我也沒聞到什麼酸腐之氣,隻聞到了香味,千千姑娘,是你聞錯了吧。”她把米湯重新遞給景石:“快喂孩子喝吧,沒什麼問題。”
“不能喝!”我趕緊製止他們,一把打翻了米湯:“我不會聞錯的,這井水絕對有問題。”
瓷碗打翻在地上,碎瓷片和米湯四濺,白霜趕緊跳開來,怒氣衝衝的看著我:“可是我們都沒聞到你說的味道啊,我和母後是凡人也就算了,景石不是狼妖嗎?嗅覺應該最是靈敏,他也說沒問題,為什麼就你一個人聞得出來呢?”
“這我不知道。”我看著景石:“不過我可以肯定,這井水有問題,你們難道不相信我嗎?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們嗎?我騙你們不喝這井水,我有什麼好處?”
“可是千千姑娘。”一直不說話的太後,緩步走了過來:“孩子真的很餓了,要是再不吃點東西,可怎麼受得了。”太後擔憂的看著景石手中的孩子。
“這樣吧,你們先等等,這口井裏麵的水有問題,不代表城裏所有的水井都是一樣的,我出去找找看,找些可以喝的水來給孩子熬米湯,要是真喝了這水,隻怕孩子的病會越來越嚴重的。”看了一眼女嬰,的確已經餓得狠了,連哭聲都不似先前有力,我丟下兩句話,匆匆出了門,去找水源。
腳下運了靈力,一下子走出老遠,看到了一個公共水井,我趕緊上前,用旁邊的木桶打了些水上來。剛一打上來,我就連水帶桶扔回了井裏,這裏的水也是一樣,泛著黑氣和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