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慢慢道:“本來昨晚是出去找迷的,誰知道沒找到他,我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忽然覺得身後有一股淡淡的妖氣,好像又不像是妖氣,反正就是很奇怪的感覺。後來我感覺到那股奇怪的氣息進了一口井,便追了下去。”
“然後呢?發現什麼了?”魅靈和景石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發現這水井比一般的水井都要深很多,而且當我潛到最下麵,看到了一個水井牆般的結界,那結界不似一般法力結界一樣模糊富有彈性,而是堅硬無比的。”
我喘了口氣:“我發現那難聞的氣味就是從結界之後散發出來的,所以聚了靈力朝結界打去,想要打破它,誰知道那個結界不但沒有被打破,也沒有反彈回來我打出的靈力,而是將它們盡數吸收了進去。”
“什麼?吸收了?”他們訝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怎麼可能,以你的靈力強度,那結界怎麼可能將你打出的靈力吸收?”
“是啊,我也納悶呢。”我垂眸:“依我看,那很有可能不是法力所織的結界,因為據我所知,想用法力織出實體結界不難,可是要織出像這樣可以輕易吸收靈力的結界,幾乎不可能,除非是借助了其他的什麼介質。”
“其他介質?”友山這麼半天才從井裏爬了出來:“你是說那個水晶牆本來就是實體存在的,你的法力是被水晶牆吸收的?”
“哎,你還敢再笨一點嗎?”我無奈的看著趴在井邊大喘氣的友山:“其他介質,誰跟你說一定是實體的了,也可能是別的氣息,比如人的意誌力,或者怨力,或者活物的生命力,都有可能。”
“……不懂。”友山噤了聲。
“光是法力不可能織出這種結界,但是如果是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東西,配合著法力,就有可能了。”我搖搖頭:“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我雖然沒見到井底那個人,但我感覺得到那人身上的怨氣和怒氣,再加上他說要把這石泉鎮變成一座死城,應該是城中百姓做了什麼惹惱他的事情了,要是能找出症結所在,說不定不用武力也可以化解這場瘟疫。”
“這個應該好查啊。”魅靈開口道:“隻要問問城裏的人,他們應該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扶額:“已經問過了,瘟疫前後,根本沒發生什麼跟水井有關的事情。”
景石皺眉:“這……怎麼可能,那井底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怨恨城裏的百姓吧,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會不會是那些百姓知道,卻隱瞞不報?”
“我看不像。”想起井邊那些百姓的神情,不似作假,況且這是性命攸關的當口,他們會寧願丟掉性命,也不說出實情嗎?
“哎,要不我過會兒再去城裏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景石看向妞妞屋子對麵一個緊閉著門的屋子:“不過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平複子平的怒氣吧,他進屋看見染了病的母後和妹妹,已經快要氣炸了。”景石擔憂的看著我。
“平複怒氣?”我挑眉看著景石:“我可沒工夫去給他平複什麼怒氣,很簡單,進去跟他說,不想他母後和妹妹死於瘟疫,就趕緊利用他皇帝的權利,查出此次疫情的症結所在,光會在這裏生氣有個什麼用。”
“疫情的原因我自會詳查。”房門嘭的一聲被大力推開,子平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寒月和靈兒,夜冥斜倚在門邊,眼中帶著玩味看向我。
“那你還在這杵著?你在這她們的病就會好嗎?”我轉身欲走,想去查探一下為何同飲一口井水的人,有人得了瘟疫,有的人卻平安無事。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問你,我母後和白霜為何會染上瘟疫。”他劍眉一橫,怒瞪著我,眼中冒著火光。
“哼,不是說了嗎?他們不聽勸阻,喝了井水煮的粥,所以才染病的。”我用鼻孔出氣,這話才說多久,轉眼就忘了?
“胡說!”他打斷我的話:“我此行帶來了衙門裏的醫者,他們說井水並沒有問題,而且母後和白霜也說喝的時候井水清亮透徹,甘甜爽口,煮的粥毫無異味,怎麼會喝了就染上瘟疫,分明是你收留的這幾個染了瘟疫的孩子,傳染給了母後和白霜。”他伸手指著妞妞的房門,可能是聽見了子平的話,妞妞和趙權打開了房門,怯怯地站在門邊看向這邊。
“哦?是嗎?她們是這麼跟你說的?”我看看站在門邊的妞妞和趙權,妞妞手裏正抱著那個女嬰,趙權牽著那個剛會站立走路的小男孩,滿臉愧疚的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