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與紫夜對看一眼,輕聲問道。
魅靈搶在景石前頭:“一言難盡,總之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宇文淩風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在判決妖道的時候,突然說他無罪,還把重重罪責都指向果果和陽雲,果果聽了,霎時間怨氣大漲,現在局麵有些失控。”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回來的時候淩風不是還好好的嗎?”我疑惑的望著他們:“你們離開井底以後,是不是發生了別的什麼事情,淩風怎麼會突然幫妖道翻供?他自己可是被妖道擄走,一路上受了不少磨難,沒道理幫著妖道啊。”淩風雖然為人有些愚忠,可是在我看來絕對是正直不阿的,到底是什麼讓它發生轉變?
清倉眉眼緊蹙:“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淩風是回了縣衙才醒來的,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納悶。”
紫夜忽的看向景石:“他醒來以後,可有什麼異常?”
“這,應該沒有吧。”景石撓了撓後腦勺,看樣子有些不確定:“本來剛回到縣衙的時候,他還沒醒,我們也用法力試過幾次,都沒能讓他醒來。我們就決定先在後堂把妖道放出來,由皇上親審,拿到狀紙妖道畫押,再由皇上到正堂昭告天下也是一樣,誰知後來,把妖道放出來沒幾句話的功夫,淩風就醒了。”
“他醒了以後,什麼反應,說具體些。”紫夜似乎對這件事有了眉目。
景石眼神慢慢飄忽起來,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我們問他是否還有不適,好在有皇上坐鎮,如果身體撐不住,他不參與也是沒關係的,一樣可以把真相公布的作用。可他態度冷冷的,隻是說他沒事,然後就不顧我們的勸阻執意要馬上開審案子。我們以為他是擔心百姓繼續被瘟疫折磨,也就沒多想。”
紫夜聽到此處,已然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隻是淡淡問道:“那開審之前,妖道又是什麼反應?”
“妖道?”魅靈眼珠轉了轉:“把他從結界裏頭放出來以後,就用十來根鎖鏈鎖在柱子上,防止他逃走。可是他卻頗為急切,跟我們說不用鎖了,他不會逃走的,要我們快點開堂審案。”
景石補充道:“我們隻當他還想鑽空子逃跑,便沒理他,把他鎖了個結實,才開始審案子。”
紫夜聽了,嘴角慢慢勾了起來:“若我沒有猜錯,那妖道在整個過程中,肯定特別安分,一點都沒有掙紮和抗拒?”
“正是!殿下,你怎麼會知道?”景石詫異的看著紫夜。
紫夜也不回答景石,隻看向我:“哼,我知道淩風為什麼會突然幫妖道翻供了。”
我抬頭看他:“你知道了?他為何這樣做?”
“因為……”紫夜看了看我,似乎不忍心說出借來的話。
“說啊。”我不明所以:“你怎麼變得吞吐吐了?”
“因為淩風已經死了!”紫夜一扭頭:“他現在不過是一具行屍,沒有思想了,行為語言全靠妖道在操控。”
“什麼?”我和景石魅靈同時驚呼出聲:“這怎麼可能?明明在城門口的時候,淩風還在為了關子平跟我們吵架,他還有呼吸和心跳,怎麼會死了?”
紫夜輕輕撫摸著我的肩頭:“我知道你可能有點不容易接受,不過這確是事實。若我沒有猜錯,從你第一在那個村子裏救下淩風開始,他就已經死了,隻不過那時候妖道用鬼術將他的魂魄封在體內,維持著心跳和呼吸。”
“可是那個時候,我並沒有發現他有何異樣啊。”如果那時候開始,淩風便隻是一具行屍了,總會有些異常被我發現,可那時候的他,真的沒有絲毫異常。
“那是自然,也隻有這樣,才能蒙騙過我們。”紫夜歎了口氣:“我想,那個時候的淩風,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你是說,那個時候,淩風仍擁有自己的意識?”我皺眉:“隻聽說過禦鬼術、禦妖術,或許他可以控製淩風的魂魄,可是他怎麼可能把他的魂魄封印在肉體裏,連同肉體一起控製呢?甚至於還能讓一個已死之人維持正常的心跳呼吸,這……怎麼可能?”
紫夜看了看景石和魅靈,他們也和我一樣根本不敢相信,隻好接著開口解釋:“其實魔界鬼族中,就有不少會這種秘術的。據說鬼族先祖原本就是墮魔的凡人,他們跟這妖道一樣,擅長控製妖鬼為己賣命,他們還有一種獨門法術,稱作‘屍舞’。小的時候有一次父王過壽魔宮擺宴,鬼族族長就曾為父王表演過屍舞,在殿前廣場上,整整九十九具女屍,穿著香豔,動情而舞,表情生動,與活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