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街道,紫宛的身形快速的在其中穿梭著。佩蘭的一聲呼喚,輕而易舉的令她止下了身下的步履。
畫眉和良薑一看到紫宛止步,紛紛訝異的小聲喚了句,“殿下……”她們心裏分外清楚佩蘭對紫宛而言意味著什麼,誰也不願看著紫宛在這個沼澤中越陷越深,為她感到不平。
猶豫了片刻,紫宛蹙了蹙雙眉,還是選擇了麵對佩蘭。她和唐棣之間的事情,和佩蘭是扯不上任何關係的。早前的事情,說起理來,那純屬是她自找罪受,能怨佩蘭什麼呢。
紫宛就近在酒樓挑了間靠窗的單間,且吩咐了畫眉和良薑去之前的麵館等唐棣,也省得他放心不下,惹出什麼亂子來。
直到小二把菜上齊,紫宛這才開口打破了保持良久的沉默。
“找本宮為了何事?”她執起筷箸朝著對胃口的菜肴自顧吃了起來,絲毫沒有理會坐在對麵的佩蘭。
經過方才的靜坐,她實在想不到佩蘭找她的原因是為了什麼。她想佩蘭不會愚蠢到為了唐棣的事特意找她說上些話吧。
躊躇好一會兒,藏在袖中的雙手不停的攪動著絲帕,佩蘭的臉上明顯有著幾分難為之色。她抬起下顎看到紫宛用膳,張開了的口又重新閉上了,以此重複著。
直到,紫宛有些不耐煩得放下筷箸,臉上帶著幾分慍意,“到底為了何事?”看出了佩蘭的畏懼,說話的時候不由軟了幾分。
佩蘭瞅了眼紫宛,緩緩得挺了挺胸膛,“公主殿下心裏可還是惱著表哥?”她時不時的瞥著紫宛的臉色,生怕言辭上觸怒了她。
“惱?本宮想知道他做了什麼是值得本宮時時刻刻惦記著去惱他的。”紫宛從容的站起身,俯視著佩蘭。她一點都不惱唐棣,他有著他的堅持,而她亦有著專屬她的堅持。
故而,他們三人之間不過是在相同的時間裏碰撞在一起,從而導致了這場局麵的產生。
“他因為本宮要虛度三年,本宮想,是你們該惱恨本宮阻了你們的親事才是。自古緣由天定,本宮相信有緣自會在一起。”
話音初落,紫宛便不在理會佩蘭有何反應,大步走出了廂房。
佩蘭垂著螓首呆坐在原地,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著,耳畔回蕩著紫宛離去前所說的那句話。她說,緣由天定,有緣自然會在一起。說的是她同唐棣的感情嗎,想到這兒,佩蘭回憶起在白馬寺所撞見的事情,慢慢的,那想法仿佛蠱毒般滲入她的心房,一點一點的侵蝕著。
紫宛見佩蘭沒有追上來,便也沒有耐心繼續等待著她。獨自一人朝著麵館走去,不出所料,唐棣正在那裏靜候著佩蘭的歸來。
“走吧。”走到畫眉和良薑麵前,稍稍抬眸瞅了眼唐棣,隨之就轉身不再多看他一眼。
畫眉左顧右看的都不見佩蘭到來,不由輕聲嘀咕了句,“殿下,這佩蘭姑娘怎麼還沒來?世子他一直再等著呢。”
話剛說完,良薑就急切著扯了扯畫眉的袖口,不停的衝著擠眉弄眼,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大概是紫宛出現在唐棣視線中,畫眉的話才說完不久,唐棣就站在了紫宛的麵前。雖然臉上看不出半點的情緒,但紫宛還是客氣的給他指了條明路,說出了佩蘭所在的地方。
“她不值得本宮去為難,所以你不必擔心本宮會傷害她。”紫宛側過身,淡淡得道了句。
唐棣看著紫宛冰冷的態度,心裏雖有諸多的不適,理智壓著他沒有做出半點的逾越。俯身行了禮,就往酒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