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一世妖嬈徒悲切(1 / 1)

麵對紀筠娥的詢問,皇帝臉色瞬間陰鬱下來,他的手掌緊緊地按著手下的那樽金燦燦的龍頭,厲聲命令一旁的公公,道:“將昨日在‘娥清宮’裏搜得的那幾封信函呈給紀淑妃一觀。問她是認得還是不認得此物。”

“是。”

紀筠娥接過從公公手中遞來的五封信函,一股不祥的預感溢上心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積足了莫大的勇氣後她打開了信函,握著信函的十根纖指幾乎是在顫抖,她如燙手的山芋般將信函拋於不遠處的角落內,大驚失色地道:“皇上,臣妾與那過往使節素未謀麵,怎會與他暗通信函呢?如果皇上就憑這區區五封信函就草草地定臣妾的罪,此舉非明君之舉,令臣妾難以信服。”她抿了抿慘白的唇瓣,大膽地抬起美眸大膽地注視著當今皇上。

“好,如今,朕就讓你心服口服,小德子。”皇帝朝司禮監掌印太監李德息使了一記眼色。他凝視著紀筠娥哀傷的美眸中帶著一絲絕望,他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憐惜,可是怒氣立即將他的憐惜灌滅了。

良久,他將駐足在紀筠娥臉上的目光轉移到大殿之上的眾位大臣,隻見他們皆是捶手而立,恭敬又謙卑,麵露惶恐之色。

搜索片刻,他將目停留在了二品驃騎將軍柳展騎身上,隻見他濃眉微攏,眸如星子,頭戴官帽,一身緋色的官服包裹住他健壯地體魄,微隆的肚皮襯得他官服之上的那隻獅子圓團絡威武不凡。他此次平息蠻夷有功,作為皇上的他理應為他接風洗塵,可眼看卻被紀筠娥的事情耽擱了下來,他便隻好打算日後逐一進行論功行賞,以鎮軍心,如此想來,他便滿意地勾起嘴角。

“傳禦馬監王順閑,覲見。”洪亮的嗓音響徹大殿內外。不過片刻,大殿外便有一陣騷動,接著便是遠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司禮監掌印太監李德息拂動了一下手中的麈尾,看見王順閑的腳步踏入‘太和殿’內,他嘴角泛起冷笑。

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一股黑色的暗流逐漸地形成……

“奴才禦馬監王順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禦馬監王順閑拂了拂袖子,一把跪在了紀淑妃的身旁。

他將頭埋得低低的,好似故意讓皇帝無法瞥清他的麵容似的,他的嗓音不同其他太監那把嗲聲嗲氣,反倒是顯得沉穩有力,這引起了皇帝高度注意。

“抬起頭來說話。”皇帝和聲命令道。

“恕奴才無法遵從聖命。”他已經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聞言,司禮監掌印太監李德息臉色當即變得蒼白無血,額頭上的青筋抽搐了兩下,方要喝斥這禦馬監王順閑的膽大妄為便被皇上攔著了。

“你不過是身為一個小小的禦馬監,何故如此大的架子?難道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撤去你的官位、砍了你的腦袋嗎?”他提高嗓音,話中透露出他對眼前的這位太監的濃濃興趣……

莊愨冷靜地陳述著過往的事情,他嘴角帶著嗜血的笑意,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讚頌,道:“他身為皇帝,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古往今來,沒有一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此時此刻,他竟然使喚不動一個區區的禦馬監。此事對他來說既顯得新鮮,又給這乏味的早朝添了一份樂趣,可是樂趣會變得乏味,新鮮會變成陳腐,要看此人是會不會善於運用,加以改變了。”

他的話中包含寓意,夜奴聽得入神,她沒有說話,隻是想繼續聆聽這段似真似虛的故事,可是莊愨卻緘口不語,徑自沉浸在回憶之中,好似夜奴已經不在他的腦海中了。

天地間,隻剩下他莊愨一人。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夜奴追問道。

她也算是位北京人,畢竟在她有記憶的時候,她就已經生活在這裏。可是對於莊愨口中的紀淑妃她倒是從來不曾耳聞過,不過後宮妃子暗通過往使節一事,實屬皇城內的一大醜聞。不管誰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天子腳下嚼舌根,這樣想著倒也通常理。

這段故事也不排除是莊愨信口捏造的,而這樣做的目的,恐怕隻有他自己一人知曉。

莊愨平靜地道:“它既然是一段故事,必然有始有終,有開始必然有結局,可是這結局誰也說不準,也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但是至於過程嘛!我想他並不想讓你知道太多,你若實在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故弄玄虛地止住話。